出其中的玄機,不過我可以肯定一點。”
“肯定什麼?”思楠急聲問道。
“我可以肯定。河北軍已非鐵板一塊,我能收買其中的將領,另外也有人能夠收買。”蕭布衣愜意的舒了口氣,“由此可見,竇建德敗亡不遠!”
思楠冷冷一笑,“你未免樂觀的太早些,要知道現在竇建德正和李建成談判,商討著如何吃掉你的東都。”
“若是商量也能吃掉東都的話,我也可以找人去商量。”蕭布衣微笑道:“河北軍和李唐,根本不可能商量出任何結果!”
“此話何解?”思楠問道。
“李唐高高在上,鐘鳴鼎食,如何會和河北軍那幫泥腿子有共同話題?”蕭布衣道:“李唐和竇建德聯手,無非是想利用竇建德牽制住我前進的步伐。竇建德和李唐聯手,不過想把李唐牽扯進來,希望三足鼎立,或者更希望我們先打李唐。他們根本就是各懷機心,伊始就不能完全信任,若說李唐試圖消耗竇建德實力,進而有假途伐虢的念頭,我是一點不認為稀奇!”
思楠心中微寒,“蕭布衣,你的意思是,李淵的真實想法是,先消耗竇建德和你的實力,然後趁竇建德不注意,取得河北之地,再和你抗衡嗎?”
蕭布衣並不詫異。“當然有這個可能,在這世上,各種勢力間,只有永恆的利益,沒有永遠的敵人。試問這樣勾心鬥角的聯手,又能產生多大的威脅?在我來看,竇建德迫切的需要李唐軍出兵,可是很顯然,李淵不會出兵,因為你家出現了盜賊,你又如何有心思去管別人家的閒事?”
盧老三讚道:“西梁王總能用最簡單的例子,說明最複雜的道理,屬下佩服。”他其實並非溜鬚拍馬之輩,只是見到思楠殺氣沖天,想要緩和氣氛。
思楠不為所動,徑直問,“這麼說,李建成暫時不會做什麼事情了?”
“他會做一件事情。”蕭布衣正色道。
“做什麼事情?”思楠好奇問。她明白,自己或許在細節上能考慮的比蕭布衣周到,但是若論大局觀和勾心鬥角,她遠不及蕭布衣。
“拖!”蕭布衣沉聲道:“他會說自己很為難,他會說唐很為難,他會說……希望竇建德給他一些時間,讓他說服李淵!當然,他的意思本來就是李淵的意思,他說服李淵也就是個笑話!李建成其實也是個聰明人,我覺得……他很有李淵的風骨。李淵能派他出來和竇建德聯手,那是對李建成極大的信任。”
思楠嘆氣道:“我雖然不想贊同你的觀點,可又不能不說,你分析的很有道理。這麼說,竇建德被你們兩個老奸巨猾的人算計,先死的肯定是他了?”
“我雖然滑了些,但還算不上老吧。”蕭布衣摸摸臉,糾正道。
思楠白了他一眼,“你當然不算老,你比我爺爺要年輕很多!”
蕭布衣只能苦笑,“只希望你爺爺聽到這句話,會開心很多。”
思楠蹙眉不樂,“我連父親是誰都不知道,更不知道爺爺是哪個。蕭布衣,你要是竇建德,你如何應對這場危機呢?”
“投降西梁王!”盧老三接嘴道。
思楠白了他一眼,“不可能,竇建德一方霸主,他想投降,他手下也不肯!他其實很可憐……”
盧老三愕然道:“他可憐?這隻怕是對竇建德最離奇的評語了。”
蕭布衣譏誚的笑笑,“其實何止他可憐,我和李淵也很可憐。這世上,如此評價我們三人的人不多,思楠算是其中的一個。”
盧老三更是不解,思楠若有所思的問,“若還有其他人這麼評價,裴茗翠無疑算是其中的一個?”
蕭布衣悵然道:“思楠,你說的不錯,你跟裴茗翠不熟,但你好像更瞭解裴茗翠。或許你和裴茗翠不同。但是你和她又相同,因為你和她能從局外的角度看我們。”
思楠目光有了些許複雜。“是呀,其實我覺得這世上很多人都有退路。可就是李淵、竇建德和你沒有。你們三個到了今天的位置,一舉一動,和太多人利益攸關。而你們三人的威望,是如此巨大,這威望是好事也是壞事,好處在於,你們可以號令一方,但是壞處卻是,你們根本不可能投降!因為沒有任何一個君王,會容忍這種人在身側。就算你蕭布衣也不例外。”
盧老三道:“我覺得你說的不對,竇建德若真的投靠西梁王,西梁王絕不會殺他!瓦崗的翟讓到現在還未死,就是很好的證明。”
思楠望向盧老三道:“你真的很天真。”
盧老三差點哭出來,他得到過太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