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的井井有條,和他不謀而合。
先不說李世民不能馬上帶兵迴轉,單說就算要打,依照李淵的方針,也是先攻關中的心腹大患梁師都,劉武周在他眼中,不過是個跳樑小醜而已。
想區區一個校尉,又能有多大的本事?
“若依裴長史的建議。應如何援助呢?”李淵輕聲道。
裴寂肅然道:“若唐王不嫌微臣老邁,微臣當請精兵三萬去擊劉武周。”
李淵正是此意,含笑道:“裴長史憂心為國,本王甚感欣慰。這樣吧,太常卿李仲文沉穩老練。可擔大任。本王就派李仲文為先鋒,裴長史為主帥,去解太原之圍,不知道爾等意下如何?”
群臣並無異議,都說唐王英明,李建成卻聽到身邊不遠有聲冷哼。很有些不滿的味道。斜睨過去,才發現是司馬劉文靜。
李建成心中凜然,李淵又道:“裴長史眼下一直負責法令擬定之事,既然要出兵解太原之圍,手上之事……不如轉交劉司馬處理,不知道劉司馬意下如何?”
劉文靜勉強施禮道:“微臣領命。”
等眾人退朝,李建成馬上去見父親,李淵見他前來,並不意外。擺擺手道:“建成,坐吧。”
李淵桌上,案牘如山,他看奏章極為仔細,不停批閱,雖見兒子前來,卻還是沒有停下手中之筆。
李建成見狀,關心道:“爹,你最近操勞不休,也要適時休息。關中還要靠你主持大局。孩兒無能。不能幫爹爹排憂解難。”
李淵筆端稍凝,半晌抬起頭來。“你對為父今日的安排不滿?”
李建成慌忙跪下道:“孩兒不敢。”
“不敢……而不是沒有不滿?”李淵已經聽出言下之意,放下筆來,走過來扶起李建成道:“建成……我知道,你其實很想領兵出征,卻解太原之圍。”
李建成緊抿嘴唇,可目光堅毅,顯是預設。
李淵輕嘆道:“其實你領兵已頗有經驗,在取西河、下絳縣,克永豐、攻潼關幾戰中,你都展現出良好的領軍素質,這些足矣。建成,你要知道,爹的目標,是希望你能繼承我的位置,更希望你能治理好國家,而不是希望你成為一個勇夫。作戰的事情,可以由旁人去做,可江山之主,一定要由你來接手。為父若是登基,你就是太子,繼承為父的基業,千秋萬代,為父怎麼會讓你輕易犯險?”
李建成滿是感激,可心中總覺得有些不妥,“可……我只怕……唉……”
李建成欲言又止,李淵卻似看穿了他的心意,微笑道:“建成,你放心,為父會處理一切。再說,要說江山一統,還差的很遠。不過眼下雖烽煙四起,不能否定的是,大隋根基尚在,我們都是在大隋的根基上行事,蕭布衣很聰明,再加上……他機遇很好,所以真正是為父心腹大患的,肯定還是蕭布衣。民心思安,竇建德雖亦仁義,但畢竟還是有著匪盜之名,就算他有通天之能,也不能逆轉乾坤,眼下他不過是為父和蕭布衣均衡勢力的棋子而已。在我看來,這江山一統的日子,並沒有那麼遙遠了,所以你安心做事,莫要為父失望。只是為父本來不覺得蕭布衣是個對手,可他竟然背景極為廣博,實在讓人意料不到。”
李建成靜下心來,“爹,裴寂並沒有軍事才能,他能夠打敗劉武周嗎?我總覺得……”
“裴寂的領軍之能的確不強,所以我才派李仲文輔佐。只要太原不失,裴寂能穩妥行事,或許不能擊退劉武周,可逼退他並不是什麼難事。”李淵微笑道。
李建成默默咀嚼著父親的話,知道擊退、逼退雖不過一字之差,但其中含義實在深奧。
“再說裴姓本是河東大族。裴寂這支雖在裴閥中的位不高,但以他眼下的地位,要取得支援並不困難。當初北周能在河東站穩腳跟,就是靠裴氏一族的支援。今日為父讓他前往,就是希望他能調動河東力量抗拒劉武周。”李淵道:“建成。你莫要擔心,為父自有分寸。”
李建成突然道:“可爹……今天劉文靜好像很不滿。”
“他不滿又能如何?”李淵道:“為父讓他修正法令是給他機會,若是不知輕重,為父當斬不饒。”
李建成垂頭不語,暗想爹爹好像對劉文靜很有成見,不過這劉文靜頗有大能,不能量才使用,卻也可惜。
他雖有異議,但是對父親素來少有反駁,又想到。世民……不知道如何了?
劉文靜退朝回府,一路上臉色平靜,可回到府中,四下無人之際,卻是拎了壇酒出來。也不拿碗。徑直拍開泥封,咕咚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