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已不到半數!
特穆爾和普剌巴還在隊伍之中。二人疲於奔命,彷彿又回到當年那種境況,噩夢重演,欲哭無淚。可二人總算有些經驗,也有些準備,在很多人都是忍不住壓力,崩潰發狂之際,還能安然無恙。
這一日終於要到了牙帳!
頡利已全身發燙,強撐病體,臉頰紅熱。這種逃命的生涯,實在是摧殘身體。可牙帳離這已經不遠,那裡還有突厥的幾萬兵力,再說可敦還在牙帳,她手下也有精兵過萬,可圖一戰。
頡利認為,李靖這次千里奔襲,人手絕對不會太多,說不定跟在自己屁股後的西梁騎兵,也就幾千多人。可這些騎兵實在威猛,自己身邊的突厥兵精力憔悴,無力反擊,若到了牙帳,可退對手。
可還沒有到了牙帳,有十數騎從北而來,頡利望見,認出為首那人正是他的手下契戈,身邊跟著一人,卻是他最疼愛的兒子奧斯羅。
見到這兩人,頡利熱淚盈眶,催馬迎上去問,“你們……”話音未落,心頭一沉,因為他見到契戈渾身是血,奧斯羅亦是狼狽不堪,身上多處受傷。
奧斯羅見到父親,放聲大哭道:“可汗,孩兒無用,辜負了你的重託。”
“怎麼回事?”頡利虛弱的問道。
契戈悲聲道:“可汗,西梁的徐世績,率騎兵五萬有餘,聽說是從雁門而出,趁你南下,又借夜霧極濃的時候喬裝成我們的人攻到了牙帳。我軍無防備,在他們到了牙帳不過十里的時候才覺察,倉促出兵迎戰,被徐世績大破牙帳,殺死無數人馬,俘眾甚多,我拼死保護塔克衝出……可是……可是牙帳已失陷了!”
頡利在馬上晃了兩晃,嘴一張,噴出一口鮮血,大叫道:“天亡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