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才發現比起長孫順德的老練和深遠,他和無忌實在稚幼很多,眼下長孫家如頭懸利劍,何去何從,實在難以抉擇。
想到叔父長孫順德,長恆恆安驀的想到了什麼,垂下頭來。
長孫無忌正帶著眾親衛衝到殿外,守衛大殿的親衛如臨大敵,和長孫無忌的人手對峙,就在此時殿中霍的又衝出數百親衛,將長孫無忌等人重重圍困。長孫無忌大驚,暗叫糟糕,李孟嘗一旁道:“糟糕,只怕訊息洩露,長孫先生一會當要擒賊擒王,以防全軍覆沒。”
長孫無忌心亂如麻,微微點頭,可驀的心中有了疑惑。這個李孟嘗跟隨他多年,以前一直沒有什麼太出色的表現,怎麼會在如此的情況下,還是這般的鎮定?不等多想就見李淵、李世民和兄長並肩而出,長孫無忌饒是智慧非常,一時間也不明瞭到底發生何事。
長孫恆安見李淵望來,叫道:“無忌,聖上英明,對我等之責不再追究,快快放下兵刃,束手就擒。”
長孫無忌心頭一顫,暗想怎麼會演變成這種情況?這種作亂是為死罪,束手就擒,那真的任人宰割!
“無忌,千錯萬錯都是我一人錯,你若真的幫我,趕快收手。”李世民見長孫無忌猶豫,就要上前,卻被李淵一把拉住。
李淵目光如電,落在長孫無忌身,緩緩道:“無忌,朕看你長大,知道這件事的前因後果,你且命人放棄抵抗,朕既往不咎。”
長孫無忌正猶豫不決,李孟嘗低聲道:“事到如今,只能拼死一搏。”長孫無忌聽李孟嘗蠱惑,心中一動,點頭道:“不錯,正該如此。”他拔劍在手,李世民一驚,喝道:“無忌,不可造次!”長孫無忌卻是厲喝一聲,一劍向李孟嘗劈去!
這一劍就算劈向李淵,都不會讓眾人如此詫異,可長孫無忌劈向李孟嘗,無一人知道原委!
這一劍極為突兀犀利,眼看李孟嘗就要被劈成兩半,沒想到李孟嘗然一退,拔劍在手,反手一劍刺了出去。若說長孫無忌那劍是出乎意料,李孟嘗這一劍更是詭異非常。長孫無忌大叫一聲,覺得這一劍刺來,自己竟避無可避,危機關頭,一個鷂子翻身向後退去,半空中鮮血滴落。
長孫無忌落地後,一個踉蹌,原來已被李孟嘗一劍刺中了大腿,眾人皆驚。要知道長孫無忌雖算不上什麼絕頂高手,但也算武技超群,竟然被個尋常的李孟嘗一劍刺傷,實在是讓人難以想象。
“你不是李孟嘗,你是誰?”長孫無忌厲聲喝道。
溫大雅見長孫無忌竄出,早命兵士將造反的侍衛團團圍住,跟隨長孫無忌齊來兵諫的那些衛士,早就臉色慘白,不知如何是好。
李孟嘗一劍未殺了長孫無忌,見四周滿是侍衛,嘆了口氣道:“長孫無忌,你如何發現我的破綻?”李孟嘗說話的時候,一改方才的低聲下氣,神色已有了高傲之氣。
“你太過急迫,和以往的李孟嘗已有區別。”長孫無忌忍痛道:“原來你故作被齊王打傷,不過是掩人耳目,你……是誰?”他問話的時候,心中已有了個答案,可這個答案多少有些荒謬,是以他還不敢肯定。
李淵在遠處聽李孟嘗所言,恨聲道:“李孝恭,果然是你!”
李孟嘗微微一笑,“聖上,你終於還是認出了我……”
眾人大驚,不想到李孟嘗竟然是李孝恭裝扮,可李孝恭不是早就死了?
李淵臉沉如冰,眼中露出刻骨的恨意,“你和李玄霸一直狼狽為奸,我想好人不長壽,奸人活百年,你堅持了這麼久,怎麼會突然就死?果然,你以詐死騙朕!”
“如果真的如聖上言,那聖上多半也能活上百歲了,”李孝恭淡淡道。
眾人失色,想不到一向受李淵器重的李孝恭,竟然敢如此蔑視聖上。
李淵咬牙道:“李孝恭,我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可我知道,你絕對活不過今日。”
造反的兵士乖乖的放了兵刃,在內廷禁衛的看管下退到一旁。
李孝恭並不理會那些兵衛,被眾人重重圍住,臉無懼色,淡淡道:“今日我既然來了,就沒有打算活著出去。”
“李孝恭,你到現在還用陰謀詭計害我,只怕沒有想到,李玄霸早就在地府等你了。”李淵道。
李孝恭眼中突然有了淚水,卻還能笑道:“我當然早就知道玄霸已死。”
李淵倒是一怔,他一直以為李孝恭是和李玄霸配合行動,沒想到李孝恭竟然早就知道李玄霸已死,既然如此,他這般作為又是為何?
“其實就因為玄霸已死,我才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