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在下恭敬不如從命。”遊神醫不好推託,給蕭布衣搭脈診斷,半晌才道:“西梁王陰陽平和,精氣十足,從脈相上看,並無任何毛病。”
“是嗎?我卻覺得自己有病。”蕭布衣淡淡道。
遊神醫苦笑道:“不知西梁王有何毛病?”
“心病!”蕭布衣臉色一扳。
遊神醫汗珠子又冒出來,“不知是何心病?這心病,還得心藥醫治才好。”
蕭布衣盯著遊神醫,目光灼灼,“我的心藥就落在遊神醫的身上!”
遊嘯風咕咚跪了下來,哀聲道:“西梁王,敝人治病救人,並無錯處呀。”
蕭布衣卻是冷笑道:“治病救人是無錯處,可我來問你,欺騙本王又是該當何罪?”
孫少方一直不語,這會兒接了句,“按律當斬!”
遊嘯風雙眸泛白,顫聲道:“敝人只是救人,怎麼會欺騙西梁王?”
蕭布衣冷冷道:“你以為胡謅一番就能騙過本王嗎?諸氣憤鬱,皆屬於肺一點不假,想氣在志為憂悲,在液為涕,在體合皮毛,在竅為鼻。若是冰包火之症,無憂公主發汗吐液都是正常,可無憂吃了你的藥之後,卻是吐出了無數的蟲子,冰包火之症難道是此表現?你竟然欺騙本王,實在可恨,來人呀,將他拖出去斬了!”
第三百九十七節 入蜀
蕭布衣翻臉無情,忽而和煦如春風,忽而嚴厲如冰雪,一番虛虛實實呵斥下,遊嘯風哪裡知道真偽,見到兵士上前拉住他,轉瞬就要拖出去斬了,哀聲求饒道:“蕭大人……西梁王,在下真的治好了公主的病,這總算是件功勞……”
蕭布衣伸手一擺,眾兵士鬆開了遊神醫,遊嘯風連滾帶爬的來到蕭布衣腳下,“西梁王,在下真的不是欺騙,是有些難言之隱,還請你明察……”
他說話的功夫,四下望過去,滿是謹慎。蕭布衣擺擺手,“都退下去。”
眾禁衛出了廳外,廳中又只剩下三人。孫少方卻是又驚又佩,暗想西梁王簡直沒有不會的東西,方才侃侃而談,對醫道竟然說的頭頭是道。他不知道蕭布衣在草原跟個真正的神醫學習醫術,雖是時間短暫,可和易筋經一對照,對醫理了解的已經不遜尋常的醫生。醫武相通,蕭布衣又肯專研,只是幾句話就唬的遊嘯風膽顫心驚。
原來孫少方也是心存疑惑,他其實已經知道,無憂公主染病其實和太平道有關。
對於太平道,他本來是一知半解,可經過白虎門一事,可以說是讓他深惡痛絕。只是老二已死,他怒火無從發洩。無憂在他看來,那是極可能被太平道下毒,遊神醫能解無憂之毒,那就可能和太平道有關。
他這種想法也是情理之中,蕭布衣當然聽的出來,遊嘯風來之前,蕭布衣詳細問明當初無憂治病的經過,遊嘯風的一番醫理在孫少方聽來有如天書,可蕭布衣卻是很快的查出破綻。
那就是無憂公主絕非遊神醫能夠治好!
可如果不是遊神醫能醫治的好,無憂公主醒轉又是何故。蕭布衣皺緊眉頭,只是冷冷的望著遊嘯風道:“我知道公主這病絕非你能治好!”
“西梁王……怎麼知道?”遊嘯風哆哆嗦嗦道。
“你是受誰指使給公主下毒?”蕭布衣索性扣個大帽子上去,冷聲道:“你可知道下毒、欺騙本王,哪項都是死罪!你下毒後還想解毒請功,實在是罪大惡極。”
遊嘯風駭地臉色蒼白,“西梁王,絕無此事。內宮戒備森嚴,我不要說沒有下毒的膽子,就算有這個膽子,也沒有這個能耐。就算有這個能耐,我和公主無怨無仇,下毒害她做什麼?西梁王你說的沒錯,我的確醫治不了這個病,可有個人卻能醫治。他不過是假我之手救了公主。其餘的事情我並不知情。”
蕭布衣急聲道:“那人是誰?”
遊嘯風猶豫下才道:“他是藥王孫思邈!”
蕭布衣怔住,半晌才道:“藥王在哪裡,他為何不親身前來,還要假你之手?”他其實暗想,這世上若真有人能夠醫治無憂的話,那隻怕真的只有孫思邈,可孫思邈為何不親身前來。實在讓他疑惑不解。
遊嘯風苦笑搖頭,“西梁王,實不相瞞,我也不知道。”
“或許拉你出去砍幾刀你就知道了。”孫少方冷冷道。
遊嘯風嚇的面無人色,“西梁王,我這輩子做的好事有限,這件事算是其一。如果只因為做了這一次好事就被砍了。那實在讓人心寒呀。”
蕭布衣本來臉若寒冰,聽到這裡反倒笑起來,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