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苗寨的事宜,調節苗寨的糾紛。
如果要把權力交給雲水的話,卻是阻力重重,最少伯父和父親都會反對,兩個伯父早就覬覦大苗王的位置,怎麼肯輕易看著權利從手邊滑過,父親會反對,是因為他不想兄弟鬩牆,他寧可讓了這個位置,也不想因為大苗王的位置,引發苗人內亂。
可看起來,這場內亂已經不可避免!
大苗王當年,把十三苗寨交給骨力耶打理,卻考慮到骨力耶脾氣暴躁,這才讓郎都察殺和雲水一塊協助打理。可為了平衡勢力,卻把鹽井一些財產方面的事情交給了丹巴九。巴蜀缺鹽,以往地時候,都是從吳楚之地輸送鹽過來,價格高昂。可巴蜀一口鹽井的鑿出,動輒需要一二十年,這是苗人的一筆寶貴的資源,丹巴九掌控了鹽井,可以說掌控了苗人的大半財產。伊始並沒有什麼問題,可隨著大苗王日益蒼老,骨力耶就想掌控鹽井,丹巴九當然不肯。骨力耶不能明搶,卻是買通了鹽梟壓低鹽價,進而想要收回鹽井。
本來外地的鹽梟怎麼會如此囂張,但是有骨力耶的暗中指使,所以能夠和丹巴九叫板。雲水想到這裡,輕輕的嘆口氣,那一日她調停,亦是知道了內幕,但是如何解決,卻還是半分方法都無。
她正煩惱的時候,驀然覺得前方有人,霍然抬頭,素手已經無聲無息的摸了下銀飾腰帶,轉瞬放了下來,前方那人,笑容有如陽光般燦爛,雲水亦是浮出笑容,微笑道:“蕭布衣,怎麼是你?”
第四百零四節 一線牽
笑有多種,暢快的笑、悲哀的笑、表達誠意的笑、掩飾心意的笑。
雲水的笑聲和她身上的銀飾般,向來叮叮噹噹,清脆悅耳,可就算她自己都知道,自己很久沒有那種開心的笑。接觸到權力的時候,讓以往那個天真無邪的少女變的心事重重,所以她的笑,很多時候,已經變成她的一種武器。
手撫銀飾腰帶的時候,她知道,只要手指一彈,暗藏在腰帶中的金蠶粉就會無聲無息飛出去,布在她的周圍,任何想要靠近她、動她心思的人都會中毒倒斃,那十幾個劫匪就是最好的例子。金蠶粉不過是她殺人的一種手段而已,這種方法快捷直接,她當然還有各種稀奇古怪的蠱毒,但是要看她的心情決定是否使用。
對於苗人,她還有耐心調節,可對於外族人,她從來沒有任何的憐憫之心。只因為在當年,有件事讓她對中原人沒有半分的好感,所以無論對於蕭布衣、抑或是李孝恭,她第一眼見到,都有說不出的厭惡。
可蕭布衣、李孝恭卻都讓她能抑制住心中的厭惡,讓她不會輕易的下殺手,無他,只因為這二人無論什麼時候,無論如何險惡的環境,都能笑的出來。
李孝恭的笑幽漠淡遠,是一種掩飾心意的笑,蕭布衣的笑爽朗陽光,卻是一種表達誠意的笑。她和這二人並沒有見過幾面,卻能猜出這二人在中原都算是翹楚之輩。
無論她如何厭惡中原人,但是爽朗的性格讓她覺得,只要是英雄,就值得她敬重,就算要殺死對手,亦要敬重的殺死對手。
這並沒有什麼矛盾之處,在雲水看來,甚至是天經地義。
暫時放棄了釋放金蠶粉的念頭,雲水卻有點不服氣,只是想著什麼蠱毒能對眼前的蕭布衣造成殺傷。當初金蠶粉對蕭布衣沒有半分作用,讓雲水倒是百思不得其解。西梁王有這種手下。也讓她對西梁王多少有些好奇之意。
雲水知道西梁王、亦知道蕭布衣,可是卻從未將這兩個名字聯絡在一起,因為在她的記憶中。王爺素來都是高高在上,怎麼會輕易地以身犯險?
蕭布衣見到雲水後,先施一禮道:“郡主,多日不見,一向安好?”
雲水不太習慣他文縐縐的說話,徑直問。“找我什麼事?”她正要再去調停大伯、二伯的糾紛。沒想到會在路上碰到蕭布衣。比較厭煩不停的調停,雲水倒覺得和蕭布衣聊天也是件不錯的事情,最少這個蕭布衣看起來,比兩個伯父要聰明很多。
“當日和郡主一別後……”蕭布衣猶豫下道:“我們回去後,受到了數百人的圍攻,那數百人武功不差。”
“數百人?”雲水詫異道:“是苗人嗎?你以為是我派人去尋仇嗎?”
蕭布衣苦笑道:“我知道郡主在苗寨頗有威望。而最得苗人尊重地是處事公正,胸襟寬廣。”
雲水皺眉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們偏偏這般囉嗦。”
兩句話過後,蕭布衣已經知道要調整策略,和這位說話,用不著兜圈子,不然只能讓她厭煩,“那數百人不是苗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