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時,秦叔寶突然有一種心悸的感覺,而且越來越強烈。
他不是沒有經過大陣仗的人,相反,多少年的出生入死,讓他已經處事不驚。更何況,他是感激蕭布衣,這才過來幫手,其實內心中的死結,還是沒有消弭。有時候,他甚至渴望去死,但是聽到那種聲音的時候,他第一的時間不是死亡,而是感覺到驚秫。
驚秫並非怕死,而是作為人的一種本能反應。
聽到那種聲音的時候,秦叔寶好像聽到幾千只老鼠在放肆咬著世間地萬物,又像是感覺無數蛆蟲爬到人身上蠕動。
那種感覺,更可以說是惡
秦叔寶聽到的時候,史大奈也是隨即聽到,卻是握緊了拳頭,老四和阿鏽也變了臉色。可這一刻他們還是沒有驚懼,因為他們的老大還是淡靜自若,他們在等待蕭布衣的吩咐。
此刻交手和兩軍交戰其實沒什麼兩樣,有信心不一定會贏,可若是沒有信心,那崩潰只是瞬間的事情!
可他們真的從來沒有聽到那種恐怖的聲音。
蕭布衣也沒有聽過,但是他瞬間已經做了決定,事態由不得他害怕,在這個時候,他唯一想到的是,帶著兄弟們活著出去!
這一刻,他不是西梁王、不是千金之子、不是那個心機重重的東都之主,他又恢復到以前單刀在手,睥睨四方的蕭布衣!
“從西面殺出去,切莫纏鬥,我來斷後!”
簡簡單的幾個字,給幾個兄弟帶來了無邊的信心,就算是秦叔寶見到,也是心中狂跳,豪情陡升。無論他如何想死,可是這一刻,他一定要和眾人殺出去。
“走。”蕭布衣話音一落,已經從竹樓竄了出去,直奔正西,幾個兄弟毫不猶豫的起身跟隨,各持兵刃。
史大奈拿著根棍子,秦叔寶卻已經從腳下的竹板下抽出了長槍,阿鏽拔出單刀,老四卻是最為奇怪,伸手在竹板下一探,拿出了個和船槳相似地東西。只是這個船槳。兩側卻是閃著青幽幽地光芒。
身臨大敵,所有人都是不敢懈怠,可等到眾人衝出竹樓,蕭布衣已經在數丈開外。
眾兄弟雖然知道蕭布衣身手高強,可見到他行走如飛,暗夜中直如鬼魅般,不由都是駭然。誰都知道。以蕭布衣現在的身手,天下之大。儘可去得。
敵人雖眾,卻還是擋不住他的兜頭一刀!
蕭布衣如鬼魅急行。如天神施法,霍然從竹樓殺出,向西攻去,對手還來得及霍然而起,急急的阻攔。畢竟他們從遠處而來。目標只有竹樓中的人物,對手雖快,他們卻是早有準備。
秦叔寶等人見到,不由吸了口涼氣,因為遠方本來看似只有野草灌木。小溪大石,可蕭布衣一動,對面的灌木暴漲,大石滾動,本來開闊之地驀然豎起了無數的屏障。
人影憧憧,果如蕭布衣所言,除了北方的山脈外,東、南、西均有敵人出現。
蕭布衣一動,已經將對手全部牽動!蕭布衣一動。已經到了屏障之前。看似就要硬生生的撞上去。
秦叔寶等人握緊手中地兵刃,那一刻實在比自己衝鋒陷陣還要緊張。
夜色已濃。無星無月,只聽得嗆的一聲大響,如龍吟,如鳳鳴,然後黑暗之中,陡然亮出一道光華,劈開了黑暗,劈裂了屏障!
刀聲清越,刀光如電,帶出一抹血紅濺出,黑夜中,妖豔無比。那抹紅色如同引路之線,筆直的向西而去,蕭布衣黑夜中跳動有如幽靈,轉瞬之間,竟已經殺了出去。
敵人愣住,從來沒有想到世間還有如此彪悍之人。可竹樓還有他人,放走了一人無妨,只要攔住其餘的人,還算大功一件。
敵手從驚駭中鎮靜下來,已經開始對剩下地幾人圍堵,這一次,他們有信心,不會讓對手再輕易的衝出去。
秦叔寶等人見到蕭布衣孤身殺出也是愣住,心道蕭布衣倒是殺了出去,可他不是說要斷後?難道他這個斷後,是斷敵人的後路?
生死關頭,來不及多想,蕭布衣劈波斬浪般的殺出,對手形成的屏障已經被衝出了一道裂痕,秦叔寶見到其餘兩個方向地敵人蠢蠢欲動,若不趁間隙殺出去,被困住凶多吉少,低聲喝道:“跟我來。”
他手持長槍,當前行走。或許他沒有蕭布衣的鬼魅身法,可步伐卻是奇大,只是幾步間,已經衝去對手的陣營中。見到對手的時候,秦叔寶心中微凜,只見到所有伏擊之人都是包在黑色衣衫內,甚至腦袋都被頭套罩住,只露出一雙眸子,黑暗中閃閃發亮,有如噬人的餓狼,他們手上地兵刃千奇百怪,有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