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陣。上黨仍是僵持不下,河北戰局有如雞肋,太原勝負關係到河東,但眼下的河東,雖囤重兵,卻是最為清淨之地。
呂紹宗見到李玄霸的時候,表情怪異不言而喻。無論是誰,見一個死人站在面前的時候,多少都會有些不適應。
李玄霸恢復了平靜,問道:“呂將軍,眼下太原如何?”
呂紹宗猶豫道:“據說頡利可汗引兵二十餘萬已到太原,西梁軍已下榆次,正和突厥兵在黃蛇嶺激戰。”
“據說?”李玄霸揚了下眉頭,有了那麼點不滿。
呂紹宗敏銳的捕捉到這絲不滿,卻不驚慌,苦笑道:“突厥兵飛揚跋扈,當時傳來的訊息是突厥已出兵,可具體情況如何,誰都是不知曉。”
李玄霸道:“河東已屯兵十數萬,為何不增援太原?”
“永康王並沒有下令。”
李玄霸皺眉問,“永康王難道不知道太原的危機嗎?”
“太原有突厥兵二十餘萬,怎麼來說,都算不上危險。”見李玄霸不悅,呂紹宗解釋道:“衛王也應該知道,我不過是將軍,而河東的行軍總管是永康王,一切軍事方面的排程,都是他來統管。衛王雖有聖上的旨意,可聖上好像說是……衛王這次是河東行軍副總管?”
呂紹宗恭敬中帶著不敬,李玄霸望了他良久,“這麼說,我這個副總管,連吩咐你的權力都沒有?”
呂紹宗慌忙:“末將豈敢。可領軍總得有領軍的規矩,河東總管最大,聖上待末將恩重如山,我總要鞠躬盡瘁才對。”
李玄霸不動聲色,點頭道:“好,你很好。”
呂紹宗陪笑道:“衛王讚許,末將不敢當。”
李玄霸緩緩站起,“我現在就去上找永康王,聽聽他的主意,若他肯出兵,再來找你不遲。”
呂紹宗如釋重負道:“衛王知曉領兵的規矩,末將感激不盡。”
李玄霸不再多說,徑直出府上馬,向東而去。
呂紹宗的親通道:“將軍,衛王怎麼說也是聖上之子,你這樣應對,只怕聖上見怪。”
呂紹宗見李玄霸消失不見,這才冷哼一聲,“太子、秦王都是坐鎮一方,自設幕府,調兵任意。如今聖上只給衛王個副總管的官階,那用意顯而易見了,更何況……”望了親信一眼,呂紹宗打個哈哈,“我應對無錯,一切事情,自然有永康王應對。”
李玄霸自然聽不到些,上馬後,,一路向東,看起來潦倒落寞。
可眼中卻燃著熊熊怒火,握住馬韁的手都有些發白。
一個呂紹宗當然不值得他憤怒若他出手,十個也一塊殺了,可呂紹宗背後蘊藏的深意,他心知肚明。
但無論如何,他一定要去上黨見李神通。
本來自從他死後,局面一直在他掌控之中,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他發現自己竭盡全力,再也無法挽回大局。但這條路他既然走下去,就再也沒有回頭的可能。
日夜兼程,李玄霸出絳郡、到臨汾,穿小路,翻山越嶺到了上黨,
上黨郡亦是戰火瀰漫。
裴行儼、史大奈兵出長平關,逼近天井關,李神通避而不戰,裴行儼也不攻城,亦是等待時機。可從長平關到天井關一路,已是殺機重重。
李玄霸不走大路,棄馬翻山而過,從山嶺徑直來到天井關前。
有兵士通稟,李神通親自出來迎接。見到李玄霸後,哈哈大笑道:“玄霸你沒死,真的太好了。”
李玄霸心中微有暖意,微笑道:“原來叔父都知道了,”
李神通拉住李玄霸的手,和他並肩入城,嘆道:“聖上已對我說明前因後果,我這才知你的用心良苦。”李神通望著長街,並沒有留意到李玄霸臉色有些異樣,又道:“若非玄霸當年詐死埋名,我這身老骨頭,不見得能活到今天呀。李家能有今日的輝煌,玄霸你是功不可沒。”
李玄霸唏噓道:“得叔父一言,我這些年來的辛苦,值得了。”
李神通又是一陣笑,帶李玄霸入了府邸,屏退左右,奉上清茶,這才問道:“玄霸,聖上說任你為河東行軍副總管,可是真的?”
李玄霸拿出聖旨,遞給李神通。
李神通恭敬的接過聖旨,掃了眼放下,感嘆道:“其實以你的才能,這河東交你指揮才對。”
李玄霸道:“叔父客氣了,我何德何能,敢在叔父之上呢?”
李神通一笑道:“玄霸,聽聖上說,你身為副總管,負責堅守河東一事,不知為何離開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