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讓他們失望。累也是一種快樂,盡歡就要儘性。劉黑闥現在就想帶著這些漢子告訴那些高高在上的閥門,我們這些泥腿子,亦是可殺不可辱!輕視我們,要付出血的代價!”
他像是對羅士信說,像是自言語。
羅士信扭頭望著遠方的陰沉,突然道:“下雨了。”
“下了有段時間了,”劉黑闥啞然失笑,不明白羅士信為何突然冒出這句廢話。
“河水漲了很多。”羅士信又道。
“可要想過河,還很容易,老天似乎也長眼,方便我們和唐軍過河。”劉黑闥道。
羅士信皺眉道:“盛彥師他們駐紮的是沱水的上游。”
“你到底想說什麼?”劉黑闥問。
羅士信誠懇道:“劉將軍,你下營的地點本來不錯,可眼下秋雨連綿,地勢又低,對手若是蓄水而淹,只怕我軍大敗。”
劉黑闥道:“不會!”
“你為何如此肯定?”羅士信不解道:“他們這些門閥看似清高,可為了取勝,端是不擇手段,各種方法無不用極。”
劉黑闥道:“非我信,而是我已派出探子,盛彥師駐紮大營的地方到我們這裡,並沒有蓄水的舉動,”
“再遠一些的的方,可曾探過?”羅士信問。
劉黑闥笑起來,“如果在那裡蓄水,豈不是將他們的大營也算計在內?其實秋雨連綿,我本來準備移營了,可見他們強渡沱水下寨,反倒打消了這個念頭,其實我們雖是哀兵,但可說沒什麼希望,他們總不至於為了勝我等,將自己的萬餘兵士,也算計在內吧?”
羅士通道:“話雖如此,可要提防他們虛虛實實。”
“你放心,盛彥師他們若移營,我當知曉,”劉黑闥道。
羅士信這才舒了口氣。可眼中,總有著濃濃的憂意!
深夜,沱水對岸的李孝基亦是沒安歇,他喜飲酒,可最近這段時間,可說是滴酒未沾。
他的壓力實在很大。
秦王有命,讓他明日,一定要擊敗劉黑闥!這個命令,簡直要了他的老命!
眼下的李孝基,愁眉不展,眼中的憂意絲毫不弱於羅士信,他望著桌案上的一封書信,良久無言。
憂愁是這封書信帶給他的。
獨孤懷恩就在他的身邊,亦是沉吟無言,甚至呼吸都是細細,只怕惹惱了李孝基,因為他知道,李孝基接到了個左右為難的命令!
命令簡單,但是他們這樣心腸,都是不忍照做,可他們沒有資格不照做!
長嘆一聲李孝道:“懷恩,我若是這麼做了,只怕一輩子在唐軍中,都抬不起頭來。”
獨孤懷恩小心翼翼道:“可箭在弦上不的不發,這是秦王的主意,也可能是聖上的意思,我們若不照做,以後迴轉關中,恐怕是個罪名。永安王,平陽公主已因我們救援不力而死,聖上震怒,雖既往不咎,可傷心那是眾所周知,如果我們這次再不按照秦王的意思,聖上兩罪並罰,只怕你我……”
獨孤懷恩憂心忡忡不再說下去,但言下之意很明瞭。
大夥出來,除了混飯吃,也就是了開國立下不世的基業,可仗打完了開始算賬,不但無功反倒有錯,那誰都不願。
見李孝基不語,獨孤懷恩又勸道:“蓄水淹敵的計策早早定下,鹿山處潛入的兵士,也早早的開始準備蓄水毀壩,秦王為了防劉黑闥知曉,特意讓你派兵強渡沱水下寨,這些計策早就定下,改不了了。”
“可若是毀壩放水,那不是將盛彥師、史萬寶還有萬餘兵士也淹在裡面?”李孝基問。
獨孤懷恩道:“若非如此,怎麼能騙的過老奸巨猾的劉黑闥?只怕雨一下,他就會防備我們,移營高處,我們分段蓄水,可控水量,秦王早在狐狸澱埋伏,但計算水量,到那裡應該水勢已緩,他在那裡出兵,收拾殘部,藉助大水,可一戰功成!”
“功勞是他的,可這罪過都是……”李孝基欲言又止,他畢竟是李家宗室的人,雖然獨孤懷恩也是皇親,但如斯議論傳到李世民耳中,還是不妥。
獨孤懷恩苦笑道:“永安王,埋怨無用,還是想想明天的戰略更好,下官有一計,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快說!”李孝基不耐道。
獨孤懷恩道:“秦王因憂不能馬上擊潰河北軍,這才想出水淹的計策,這策略雖不錯,但把自己的兵士也算計在內,的確有違天和,其實河北軍已無幾日糧草,只要再捱幾日,他們無糧,定可崩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