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要想控制江淮軍,當然不能靠暗殺的手段。這麼說,他有信心殺了你後,統領江淮軍?”
思楠馬上明白過來,“江淮軍有你的兄弟歸附了太平道!”
杜伏威握緊雙拳,嘴角抽搐,可還是一言不發。
蕭布衣露出同情之色,“這個人當然要在江淮軍中有很大的威信,而且你死後,江淮軍的統治權自然能落在他手,不然他也不會如此算計!杜總管,你當然也知道這點,可你並不想兄弟鬩牆,這才離開了江淮軍?”
思楠一字字道:“和太平道合謀的是輔公祏?”她畢竟少在這種勾心鬥角中算計,所以在蕭布衣已完全想明白因果後,這才醒悟過來。她知道江淮軍能把杜伏威取而代之的人。只有輔公祏!
杜伏威喃喃道:“我不信……他會這樣做,我們是兄弟!”
他眼中痛苦之意更明,思楠醒悟過來,蕭布衣說的絲毫不錯,杜伏威很聰明,所以他早就想到了這點,他痛苦不是因為受傷、妻兒被人挾持,而是痛苦被兄弟背叛!
他不想看到這一幕,只能離開!
“其實想看看輔公祏到底想什麼,方法很簡單。”蕭布衣毫不留情道:“你當然不想因為一念之差,讓江淮軍毀於一旦?”
杜伏威握緊雙拳,良久舒了口氣,臉色已趨於平靜,“西梁王,你說的不錯,卻不知道你有何計策?”
“把你被刺,身受重傷的訊息傳出去。”蕭布衣淡淡道。
杜伏威微愕,不解問,“我這算不了重傷,死不了。西梁王,我不想因為這個……”
“現在不是你想不想的問題,而是你一定要這麼做。”蕭布衣沉聲道:“你受了重傷,寫一封信給輔公祏,說想見他一面,他若是你兄弟,一定會來。他若想你死,造反即可!”
杜伏威心頭一顫,澀然道:“只有這個辦法?”他不能不說,蕭布衣分析的很透徹。有些人,只能共苦難,卻不能共富貴。
蕭布衣道:“這是最直接的方法,我不會因為一兩個人,阻擋我一統的大業!輔公祏若來,我封他個大官,榮華富貴輕而易舉,他若不來,我為了避免江淮軍作亂,會最快的時間殺了他!何去何從,就在他的一念之間。”
蕭布衣說的平淡,可杜伏威絲毫不懷疑蕭布衣能做到這點。見到蕭布衣臉色陰沉,杜伏威知道已不能猶豫,馬上道:“好,我這就寫信!”
杜伏威倒是說做就做,蕭布衣竟親自為他磨墨,思楠見了,喃喃道:“若是輔公祏知道,這封招安信是他結義兄弟所寫,卻是西梁王親自磨墨,不知道有何感想?”
杜伏威寫完書信,呈於蕭布衣,蕭布衣讀了一遍,覺得沒有任何問題。臨走前對杜伏威道:“杜總管,你安心養傷,我已調百餘親衛保護你。我相信,這裡一隻鳥都飛不進來,你可以安心睡上一覺。”
方才是引蛇出洞,只怕敵人不來,所以蕭布衣只讓思楠保護,可到現在,已經斬蛇成功,為防節外生枝,蕭布衣早就調人手前來。
杜伏威感激道:“多謝西梁王,輔公祏對我極好,還請西梁王網開一面。”
蕭布衣笑容帶著清冷,“他若歸降,我當奉為上賓。他若是想造反嘛……哼!”
杜伏威心中一寒,只盼輔公祏能來東都一行,蕭布衣轉身出門,到了房門前,突然道:“你的妻兒,你可有線索去救?”
杜伏威臉現悲傷,“以梁豔孃的心狠手辣,只怕他們早就不在。不然我也不會要殺了她為妻兒報仇。”蕭布衣點點頭,大踏步離去,思楠緊緊跟隨,見到花園府邸外都有兵士守衛,知道自己也沒有留下的必要。
等出了杜府,踏著清冷的月光,蕭布衣、思楠並肩走在長街之上。夜已深,人不靜。蕭布衣並未騎馬,卻是想著什麼,扭頭見思楠望過去,問道:“你有話說?”
“正常的男人,若是妻兒落在對手的手上,必定投鼠忌器。”思楠緩緩道:“我只以為……杜伏威可能會留下樑豔娘,是以才殺了火鳳。對於她的火彈,我不敢大意。”
蕭布衣笑笑。“無妨事了,青龍他們,是死是活,已無關大局。只是沒想到,無上王手下四將一軍師,已全部殞命。”
思楠突然道:“杜伏威本來可以不殺梁豔娘,逼問她妻兒的下落。”
“你想說什麼?”蕭布衣皺起眉頭。
“我總覺得……”思楠遲疑道:“他殺梁豔娘有隱情。”
蕭布衣沉默良久才道:“杜伏威是個漢子,卻也是個聰明人!他和太平道有所瓜葛,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