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想不懂蕭布衣腦袋裡面想著的是什麼。
後來蕭布衣驗證了季秋的想法,蕭布衣身為大隋異數,此後扶搖直上,一路到了西梁王的位置,威震八方,季秋再也不做夢去跟蹤他。
可世事往往如此奇妙,他不再跟蹤蕭布衣,蕭布衣反倒主動找上門來。
蕭布衣見到季秋驚慌失措,笑道:“你覺得應該是誰?”
季秋嚥了口唾沫,“我以為……以為應該是誰呢?”他實在對蕭布衣太過畏懼,饒是口舌伶俐,眼下也是目結舌。
蕭布衣提醒道:“你多半以為我是陳正通吧?”
季秋臉現喜意,才要點頭,突然覺得不對,臉上露出尷尬之色。脖子咯的一聲,僵硬無法動彈。
蕭布衣又道:“陳正通不能來了,我這人最是熱心,就替他前來。你有什麼話對他說,我來轉達就好。”
季秋強笑道:“其實也沒有什麼話說,就是老朋友好久不見。甚為想念,找他隨便談談。他既然不來了,那我也應該回去了。”
他硬著頭皮轉身要走,轉瞬僵硬在那裡,身後不知何時,已不聲不響了摸來了十數人,個個膀大腰圓。看起來可以空手裂虎。
“有朋友自遠方來,不亦悅乎?季秋,你怎地和有債主從遠方來一樣?”蕭布衣惋惜道:“你要回去也行……不過我不知道,你回去的是一隻手呢,還是一隻腳?”
季秋只能再次轉身,咕咚跪倒道:“西梁王……我不過是食人俸祿,與人分憂,只求你給我條路走。”
蕭布衣笑道:“我這人很好說話,我可以給你兩條路走。”
季秋聽到生機,慌忙問,“請西梁王明示。”
“第一條路當然就是,你是響噹噹的硬漢,我打死你,你也不說!我這人最敬漢子,念及舊情,可以留你個全屍,然後風光大葬,再給你立個忠義牌坊。”
季秋苦笑道:“在下不過是個小人物,算不上漢子。至於風光大葬,那是從未想過,還請西梁王說說第二條路。”
“第二條路呢,當然就是說出此行的目的,然後帶我去下一站。”蕭布衣道:“季秋。我素來是獎罰分明,王世充已窮途末路,和他一起。不過死路一條。你跟著我做事,只要竭盡心力。不但無罪,反倒會得到封賞。”
亂世之中,本無絕對的忠義,季秋一直為王世充賣命,卻也是因為只有這條大腿可報,聽到蕭布衣的許諾,心思活動,喏喏道:“西梁王,你說的可是真的?”
一人在旁邊喝道:“西梁王說話,怎有你討價還價的餘地?”
那人一聲喝,季秋差點坐在地上,蕭布衣擺擺手,和顏悅色道:“季秋,你什麼時候看我說話不算了?”
季秋心中嘀咕,知道保命要緊,只能道:“西梁王,其實我這次前來,卻是和陳正通討論,如何取得歷陽城一事。”
蕭布衣心中一凜,卻還不動聲色,“如何來做呢?”
“陳正通早被王大人收買,他怎麼說也是杜伏威手下大將,王大人的意思是,想趁歷陽內亂,陳正通守城之際,讓他做內應,從六合山突出奇兵,連夜奔襲,和陳正通裡應外合,取下歷陽!”
蕭布衣微凜,知道這招雖是簡單,可是他和李靖也是屢次應用。
真正的想要攻克一座城池,絕非容易的事情。當初楊廣被困雁門,就算四十萬大軍圍攻,可都是月餘難下,但是有內應的話,那就是截然不同的事情。
王世充的方法雖是簡單,但這亦是千古以來奪城的快捷方式,他取京口就是一樣的方法。若是杜伏威晚回幾天,或者死在東都,江淮軍定會亂做一團,王世充施展此計,可說是把握性極大。
“輔公祏和杜伏威的糾葛,王世充知道嗎?”蕭布衣問。
季秋猶豫下,“輔公祏其實早和王世充暗中聯絡,可依照王大人的意思是……輔公祏不過亦是想暗中襲取江都。”
蕭布衣聽到這裡,不知是何想法。杜伏威投靠了東都,輔公祏並不贊同,還堅持一條路走下去,輔公祏的計劃顯然是等杜伏威死後,激發江淮軍的怒氣,然後假意聯手王世充,趁機襲取江都。
輔公祏和王世充明面是合作的關係,可顯然還是勾心鬥角。王世充圖謀歷陽,輔公祏卻是圖謀江都。
“王世充準備什麼時候動手?”蕭布衣問。
季秋道:“西梁王你也知道,昨晚歷陽發生了變化,杜伏威重新掌控了歷陽。我這次前來,是聽從上面的吩咐,要和陳正通商議個時間,只想趁江淮軍軍心散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