虯髯客苦笑道:“這世上能人無數,和張須陀一樣用兵如神,武功高絕又有何奇?不過我只能說,在這世上,人心才是最厲害地武器,相比之下,武功兵法反倒微不足道。那人留下的八門之法,把策反一術發揮的淋漓盡致。這數百年來。不知道多少血腥大事和八門有關。百升為一斛,斛律光卻是字明月。這兩句話不言而喻,就是用謠言說斛律明月要造反。想身為帝王,最忌諱手下大將造反,斛律明月沒有張須陀的運氣,張須陀一直被楊廣信任,斛律明月卻被齊後主猜忌,終於被設計坑殺。想那一仗亦是如大海寺前般驚天動地,道中之人不知死傷多少才殺了斛律明月。可嘆斛律明月忠心耿耿,一代名將,卻亦死於謠言之下,豈不讓人扼腕?”
蕭布衣皺眉道:“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若是沒有這些人策反,說不定……”
他話說一半,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歷史變或不變,他實在難以述說。
虯髯客輕嘆一聲,“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嘿,若真的人人如此想法,這世上只怕真的沒事了,不過可惜,世人沒事還要找事,怎麼會是無事?”
“後來如何呢?”蕭布衣被太平道的慘烈悲壯權謀算計所吸引,忍不住問道。他已經明白,虯髯客知道這多秘辛,必定和太平道有不可分割的關係。可蕭布衣還不明白,虯髯客當初對假符平居說起天涯明月又是何意?
“一道中人策反逼死斛律明月,北齊失卻名將,元氣大傷,之後北周趁勢滅了北齊,那道的道主在滅北齊一事中居功甚偉,先前又幫助周武帝殺了宇文護,可以說功高蓋主,周武帝對他器重有加,想要滿足他的要求,沒想到那道之主竟然主張滅佛。”
蕭布衣驚凜,不由想起了道信,半晌無語。
“所有一切可真應了你那句話,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虯髯客苦笑道:“若不滅佛,說不定不會引發那麼多地事端,可北周滅佛後道家獨尊,周武帝亦是雄才大略之人,想起宇文護、斛律明月之死,又如何不對那道之主起了猜忌?結果周武帝先發制人,滅佛後接著滅道,那道之主亦是驚天之人,身受重傷,卻也毒傷了周武帝。最終的結果就是兩敗俱傷,那道之主不但沒有光復大道,反倒元氣大傷,周武帝也因此病死,子孫再沒有能人出現,一直碌碌無為,北周就此淪陷,落入大隋開國之主楊堅之手,開創了大隋盛世,這一切陰差陽錯,可以說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蕭布衣聽到這些太平道的往事,不由驚心動魄,一時間心情激盪,良久無語。
“天意,天意!”楊廣見到思楠出劍,也不躲避,仰天大笑起來。
思楠見到楊廣臉上地悲憤欲絕。刻骨之痛,不由心中顫抖,可劍勢不減。眼看就要刺入楊廣胸膛之時,一人已經飛身而到,擋在楊廣的身前!
楊廣微愕,發現擋在身前的竟然就是裴茗翠!
裴茗翠雙眸一閉,嘴角卻是露出一絲苦笑,她已無能無力!張須陀臨死前明白了楚霸王不肯過江東之心,她現在終於明白張須陀自盡之意!
她用盡了全身地氣力撲過去,只以為會被一劍刺穿胸膛。死對她來言,是已經期待的事情。可等了良久不聞動靜,裴茗翠睜開眼睛,只見到劍光霍霍,曲曲折折,思楠軟劍停在裴茗翠身前數寸之地,卻終於沒有刺下去!
楊廣愣住,裴茗翠愕然,良久才道:“為什麼不殺了我?”
思楠目光復雜,輕聲道:“你本來不必死。”
“這裡又有誰該死?”裴茗翠淡然道:“你要殺我主。就要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思楠輕嘆一聲,軟劍突折,竟然縮了回去。她收回軟劍,縱身向殿外躍去,眾人面面相覷,不得號令,不知道是否攔截,裴蘊怒道:“還不抓住刺客。”
楊廣卻是怒喝道:“莫要動手,宣華……”
禁衛只是愣了下,思楠卻是停頓都沒有。就已經閃身出殿,沒於黑暗之中!
楊廣大步追出去,一腳卻是踩在一人身上,仰天摔倒。被踩之人痛哼一聲,慌忙去扶楊廣,顫聲道:“聖上,微臣該死。”
地上那人正是宇文化及,他被楊廣痛毆了一頓,方才一直躺在地上不敢起身,這時又絆了楊廣一下,怎麼不心中惶惶?
楊廣見到宇文化及。突然目露瘋狂之意。一把抓住宇文化及道:“宣華走了,她為什麼要走?她什麼時候來的。不是你來招魂?她為什麼要殺朕?她再也不會回來了!”
楊廣一連串地問題,宇文化及一個答不出,楊廣臉現怒意,“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