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少賭,但是他不能不承認,這四年的時間他賭了不少次,有輸有贏,有擁有有失去,可到底是利是弊,那只有是在他死後才能明白的事情,或許,就算死了,也不明白。
黑衣女子跟他從下邳逃命,一路經淮水過漢水,取襄陽佔東都,黑衣女子沒有主動出過什麼力,可蕭布衣請她做事情地時候,她從來也沒有猶豫過。從下邳到襄陽,從襄陽到東都,黑衣女子還是一如既往地冷漠,蕭布衣卻發現她已經慢慢的轉變,黑衣女子思考的時候更多,她看著洛陽紅的時候,表情絕非冷漠!可黑衣女子幫助他的心思沒有改變,最少在社稷壇的時候,她奮不顧身的救他,那是絕對裝作不來,生死關頭最能考驗一個人的秉性,蕭布衣自從她來救自己地時候,其實就已經決定,能幫她地時候,一定會幫!
所以他儘管有疑惑,可對於黑衣女子從來沒有表達。
他當然也有疑心,而且隨著他的地盤越大,他就發現越難掌控。這本來就是一種矛盾,不可避免地一些矛盾,他要防備一些人,但是還要使用一些人,這讓他突然理解到楊廣的猜忌,更加覺得楊廣其實也是個可憐的人,楊廣到了現在,就信任過張須陀、陳宣華和蕭皇后,可蕭皇后不能幫助他,其餘的兩個人都已死了,對楊廣來說,他是真正的孤家寡人,每次蕭布衣想起這裡地時候,心中不知道何等滋味,他以楊廣為鑑,警惕自己覺不能重蹈覆轍。他有疑心,但是他能控制這種疑心,並不讓疑心來左右大局,但是見到符平居突然抽出兩面半圓地東西,組成了一面盾牌的時候,蕭布衣心頭狂震,想起了洛水襲駕的一幕!
那時候,黑衣女子刺殺楊廣,卻是誤殺了假陳宣華,她拔劍而出,光耀洛水。所有人的目光都會落在黑衣女子身上,蕭布衣也不例外。可蕭布衣在阻擋黑衣女子之前,卻也注意到刺客的領頭之人。
那人當初不也是抽出了這樣地一面的盾牌,盡數擋住了弩箭?
這種盾牌造型奇巧,看起來很難模仿,就算模仿,若是不會使用反倒弄巧成拙。符平居此刻運用純熟,他是否就是當初洛水襲駕那人?
可他若是那人的話,吃白飯地女子豈不和他一路?
黑衣女子若是和符平居一路地話。那她今日出劍,要殺的就不是符平居,而是他蕭布衣!
只一個符平居,蕭布衣能活命地希望就不算大,如今又多了個黑衣女子,劍道高手,他如何抵抗?
所有的這些判斷不過是轉念,蕭布衣卻是再一次感覺到驚秫,但他絕非束手待斃之人,腳一沾地。怒喝一聲,身形斗轉,已經到了符平居的背後,短劍勁刺符平居地後背。
這時候,石後的光華也是刺到了符平居的胸前!
符平居已經兩面受敵!蕭布衣見狀心中稍安,符平居卻是盾牌翻動,只聽到叮叮兩聲大響,二人的長劍短劍幾乎同時刺中了盾牌,符平居腳步划動,已經退到大石之前。冷望二人。
他竟然能以一面盾牌同時擋住前後二人的進攻,單論速度,要比二人高出不少。
黑衣女子輕蹙眉頭,手持寶劍,抿著嘴唇,可眼中也是露出一抹驚詫。蕭布衣和她並肩而立。山風凜凜。紅葉飄零,似乎也不堪三人之間的殺氣,蕭瑟落下。
蕭布衣閃身到了符平居身後去攻,卻只怕把背後賣給了黑衣女子,符平居背倚大石,顯然也是怕腹背受敵。
二人都是武功極高,心智亦高,一時間都選擇對自己有利的地勢。
對於黑衣女子的出現。符平居並沒有意外。只是雙眸中寒光閃動,似乎想著什麼。他是高手。既然見到黑衣女子出招,就肯定知道在社稷壇攔他的就是黑衣女子,可這二人到底有沒有關係,符平居想不明白。
三人默然,符平居卻是陡然發動,他霍然前穿,攻擊的目標卻是蕭布衣。雖然面對兩大高手,可他自恃武功,顯然還是抱著殺死蕭布衣地念頭。
蕭布衣退後一步,縮肘用寶劍護住身前,符平居一招擊去,黑衣女人同時而動,急刺符平居的側肋。蕭布衣見狀,劍光暴漲,刺向符平居的胸前。符平居低吼一聲,盾牌翻轉,擋住蕭布衣的一劍,右手一翻,斧頭已在手上,只是一敲,已經砸斷了黑衣女子的長劍!
黑衣女子大驚,抽身爆退,符平居卻是怒吼一聲,身形暴漲,一斧劈向黑衣女子的脖頸。這一斧,勢在必得!原來他擊蕭布衣是假,殺黑衣女子是真,這一招看似簡單,卻是早就謀算已久,先除黑衣女子,再殺蕭布衣!
黑衣女子有危險,蕭布衣絕對不會擅離,想到這裡,符平居已經露出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