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毫無疑問的是,刺客武功高絕,還在蕭布衣之上!
刺客長劍刺來,矯若驚龍,他和蕭布衣聯手一擊,讓張須陀不得不全力以赴。
張須陀人在空中,橫移一步,閃開蕭布衣的弩箭,斷喝一聲,手中斷刃霍然飛出,直擊蕭布衣。轉瞬之間,背上長弓已到手上,張須陀空中搭箭,雙臂一振,九石硬弓已被他拉的滿月。卻是凝力不出。
刺客竟不畏懼,長劍如虹刺來,玉石俱焚!
蕭布衣伏地一滾,避開了斷刀。卻已經到了張須陀側面。
張須陀松弦勁射,嗤的聲響,空氣為之撕裂。空中刺客陡然旋轉,陀螺一般。空中旋出黑影無數,長箭射入空中黑影之中,帶出一縷血痕破空而去。可刺客之劍已到張須陀眼前。
張須陀冷哼一聲,長弓急轉,弓弦竟然絞住必中的一劍。
砰的一聲大響,弓裂絃斷劍折,張須陀一掌拍過去,正中刺客肩頭,咔嚓一聲響,刺客居然不躲不閃,斷劍急振。已經沒入張須陀地胸膛!
蕭布衣卻已撲到,趁張須陀全力對敵之際,手中劍光一閃,卻是刺入張須陀的肋下!。
半空中的張須陀彷彿凝立,三人僵立只有片刻,遽然分開,刺客和蕭布衣倒飛了出去,滾地葫蘆般。
張須陀吃驚刺客地劍法,卻更是吃驚他的奮不顧身,全然不顧惜自己的性命。
但他畢竟是絕世高手。中劍瞬間已經反應過來,不等敵手刺滿,雙掌擊出,擊飛了蕭布衣和刺客,雖是身中兩劍,可受傷反倒要比蕭布衣和刺客要輕。
張須陀落在地上,扭頭看了眼自己的傷口,微蹙眉頭。蕭布衣和刺客落在地上,翻身躍起之時,轉頭就向山巔跑去。
蕭布衣奔跑急勁,刺客卻是有些踉蹌,被蕭布衣拖著狂奔。張須陀雖是有傷。卻是不懼。去了弓箭,空手就去追趕。等到了山巔之上,發現蕭布衣和刺客立於懸崖之邊,放緩了腳步。
“張將軍,好身手。”蕭布衣雖是灰頭土臉,滿身血跡,竟還能笑出來。
張須陀望了眼胸口肋下地血漬,沉聲道:“蕭布衣,好心機,你埋伏高手在此,想是準備要我地性命?我算計你一路,你竟然也算計了我一次。”
蕭布衣嘆息道:“你若不殺我,我怎麼會埋伏你?有些事情,不得已而為之。可我現在終於知道一點,大隋張須陀第一高手之名,果然名不虛傳。”
刺客嘔了口血,突然道:“張須陀,你武功高強,用軍如神,威震中原,可我覺得你做人卻不高明。”
他聲音低柔,並無任何情感夾雜,可卻是個女人之聲。
“張須陀做事,無需旁人評論。”
張須陀淡淡道,目光卻露出驚詫,想不到如此拼命的刺客居然是個女人,看她搏命廝殺,直如和他有深仇大恨般,轉念心中嘆息,暗想自己南征北戰,東擋西殺,一生中雖是問心無愧,殺的人又少了?自己殺人,別人殺他,已經算不清孰是孰非,嘆息間,已經不想去追問女子到底是誰。
蕭布衣無奈搖頭,嘆息道:“吃白飯的,我就說過,任何詭計在張將軍這種高手的眼中,都是跳樑小醜,群魔亂舞,現在我們無路可走,實在是拜你所賜,現在如何是好?”
“你說錯了一點。”刺客突然道。
蕭布衣不解,“說錯了什麼。”
“我們最少還有一條路可走。”刺客冷冷道。
蕭布衣精神一振,急聲問道:“什麼路?”
“從這跳下去。”刺客伸手一指懸崖,拉住蕭布衣,霍然從懸崖邊上縱身而下。
“啊……”蕭布衣只來得及長叫一聲,已經跟著刺客從懸崖上跳下去。
張須陀吃了一驚,霍然衝到懸崖之邊,他速度極快,卻還是來不及拉住二人,再說他本來是來殺蕭布衣,又要提防蕭布衣暗算,根本沒有拉他地念頭。
探頭向懸崖處望過去,只見到蕭布衣和刺客早已不見,懸崖陡峭,深不見底。茫茫地黑夜中,更是望不到什麼。
張須陀大皺眉頭,凝立不語。
“張將軍,沒想到蕭布衣如此心機,可他們總算死了。”羅士信終於趕到,臉色木然。
這一夜發生的一切簡直可以用驚心動魄來形容,羅士信身經百戰,這等兇險地遭遇也是頭一次碰到。
可張須陀如今傾力之下,還不能殺了蕭布衣,難免有些不足。可在羅士信眼中,二人力有不敵,墜崖身亡,也算告一段落。
張須陀卻是眉頭深鎖,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