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向河北、山東兩地發展。
聽到黎陽倉被克,李靖緩緩點頭道:“王儒信呢?酒醒了沒有?”
“早就醒了,昨晚其實就醒了。”方無悔笑了起來。“他昨晚一直在問是誰抓住了他,也是好笑。”
“帶他來見我。”李靖沉聲道。
原來李靖在攻打黎陽之時,已經在黎陽埋伏人手放火製造內亂,元寶藏、鄭頤獨自逃命。王儒信醉酒,又不聽別人勸說,酣然入睡。結果眾人爭先逃命,等到黎陽城被克之時,竟然還在大睡,卻被李靖派兵捉個正著。
王儒信被捉的時候還不能相信黎陽被克,得知真地成為階下之囚的時候。酒早就嚇醒了,慌忙問是誰攻克的黎陽城,準備棄暗投明。
眾兵士押著王儒信進來,王儒信眼珠子轉個不停,見到主位上坐著李靖,失聲道:“座上之人莫非是李將軍?”
他臉上露出激動莫名的表情,只恨被五花大綁,不能手舞足蹈來表達心中的激動。
李靖倒是微愕,“你識得我?”
王儒信慌忙道:“敝人早對李……將軍久仰了。當初李將軍只率數百兵士,大破瓦崗數千盜匪。讓單雄信、徐世績等人無功而返,那時候威名就傳誦了瓦崗。當初徐世績畫了李大人地一幅畫像,敝人看了,驚為天神,是以一直記在心中。今日得見,實在三生有幸。李將軍若是早說攻城。敝人早就雙手奉上。何勞將軍來取?”
王儒信這番話其實都是胡說八道,他在押一個晚上,終於問明白擒他的是誰,早就想好了求活的措辭。他說的雖然無恥,自己都覺得有些臉紅,可一想到性命攸關,忍辱負重又有何妨?
“這麼說,倒是我的不對了?”李靖面沉似水。
王儒信嚇了一跳。腦袋搖的撥浪鼓一樣。“敝人豈敢說將軍的不是,只是敝人想說出對將軍的尊敬之意罷了。”
“給他鬆綁。”李靖吩咐道。
兵士毫不猶豫的執行命令。王儒信一時間反倒不知所措,李靖擺擺手道:“王司馬,請坐下一敘。”
王儒信覺得馬屁拍的初見成效,心中竊喜,半個屁股沾在椅子上,謙虛道:“有將軍在此,焉有敝人地座位。只是將軍吩咐,不敢不從。”
“我不是將軍,我是太原的副留守。”李靖沉吟道。
王儒信慌忙改口道:“原來留守大人為大隋鞠躬盡瘁,敝人佩服。這黎陽城本來就是大隋之城,李將軍……不,是李留守取之,實在是天公地道。”
“可我現在被貶,卻為蕭布衣將軍做事。”李靖淡淡道。
王儒信眼珠子急轉,算計著關係,“那個……蕭將軍……我也是久仰大名,李……大人在蕭將軍手下做事實乃幸事,大隋腐朽,李大人興起義舉,實在可喜可賀。”
“但我是在朝廷的命令下來攻黎陽城。”李靖又道。
王儒信腦袋有些痛,搞不懂這中間複雜的關係,終於道:“黎陽本來是無主之物,有德者居之,李大人就是有德之人呀。”
“其實我對翟當家也是久仰大名了。”李靖終於露出點笑容。
王儒信暗道,你總不會取了瓦崗的黎陽來作為加入瓦崗的賀禮吧,見到李靖沉默不語,王儒信只能道:“翟大當家……這名氣也是有的。”
“名氣有是好事,可若是利用名氣為非作歹那可是天理不容。”李靖臉色又陰沉了下去。
王儒信喏喏道:“其實我也是被逼的……將軍……只求你給我一次機會。”
李靖長嘆聲,“如今瓦崗作亂,蕭將軍憂心忡忡。當初他拔除瓦崗,其實也是對瓦崗的一片好意。”
“那是……那是。”王儒信只能點頭。
“蕭將軍曾經見過翟讓寨主。其實他也是被逼無奈。”李靖又道:“他只想託王司馬之口轉告翟寨主一句話……”
王儒信聽到竟有釋放他的意思,不由大喜過望,“李大人請說,敝人定當竭力轉告。”
李靖沉吟片刻,“這各地烽煙四起,當然也有烽煙四起的緣故,如今百姓思安,蕭將軍有令,翟當家若是能勸瓦崗棄暗投明。歸順蕭將軍,可免一死。”
王儒信眨眨眼睛,“就這些?”
李靖點頭道:“不錯,就是這些,還望王司馬轉達。無悔,帶人送王司馬出城,給他一匹馬。”
王儒信饒是奸詐,也是出乎意料,只是不敢多生事端,並不多問。
方無悔愣住。顯然也沒有料到李靖輕易放了王儒信,卻還是遵從命令,護送王儒信出城。王儒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