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夥計手臂急揮,利刃已經勁割長孫順德的脖頸!
酒樓本來平和一片,刺殺遽然發生!
長孫恆安和長孫無忌都算是好手。卻算不上高手。如此亂世之中,文武雙全已算是生存求功名地基本條件。二人武功當然不如蕭布衣,可也算不弱。但他們一直都被蕭布衣吸引。無論蕭布衣笑也好、皺眉也罷。只要他坐著,已經沒有人敢能輕視他!
兩兄弟早知道如今隱忍為上,更對長孫順德言聽計從,可多少也有些不服,長孫無忌更是留意蕭布衣的一舉一動,想要窺視出他弱點。他當然明白,李家佔據關中,無論眼下說的如何好聽。可和蕭布衣難免一戰,他既然投靠了李家,以後當然也要和蕭布衣對敵,是以不肯錯過這次見面觀察地機會。李採玉卻是低頭想著心事,柴紹知道事情敗露,無顏見她,竟然留下了一封書信離開了東都。李採玉心中不知道什麼滋味,有怒其不爭,卻也對他還是有些關心。女人心、海底針,無論如何。這些年地感情已經讓她不忍割捨。
無論柴紹這件事做的如何大錯特錯,他總是愛著自己。好在李家總算平安無事,這讓李採玉對柴紹的恨意弱了幾分。在李採玉心中,男人不怕眼下不如人,可若是志向也不如,那真的無藥可救,眼下她如何來救柴紹呢?
長孫兄弟和李採玉都是各有心事。哪裡留意到一個夥計端盤子湯上來。更何況酒宴如流水般的換菜,來個夥計也是稀鬆平常的事情。可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過,夥計竟然要殺長孫順德。
安遂家,這是什麼意思?夥計認錯了人,長孫兄弟不約而同地想,卻都是霍然站起。
長孫順德生死攸關中,怒喝一聲。翻身倒去。椅子倒地。他人卻是滾了幾滾。只是閃躲之中,肩頭微熱。知道已經中招,不由又驚又凜!
安遂家,怎麼會有人叫他安遂家?
聽到這三個字地時候,他震驚地幾乎難以動彈,二十多年前地往事瞬間的湧上腦海。是誰認出了他是安遂家,難道是那草原中黃土上的紅花?
想當年,他亦是意氣風發,想當年,他也有豪情壯志,刻骨銘心的愛戀。可是所有的一切一切都是隨風而去,每次驀然想起,都是心中隱痛,不能回顧。那件事讓他意志消沉,再不想他事,只想渾渾噩噩的來度餘生。
長孫家本來以長孫晟為首,興盛一時,長孫晟天縱奇才,縱橫草原大漠,以一己之力分化強大的突厥為東西兩部,解大隋危難,深得隋主信任。他長孫順德被認為是繼長孫晟後長孫家的支柱所在,可他自從草原迴轉後,再沒有一日奮發。
他渾渾噩噩的在隋帝身邊當個勳衛,吃喝嫖賭,放蕩形骸,讓太多人失望。不過這時候他結識了同樣不得志地李淵,而且相交甚好。知道李淵去了太原後,他亦是跟隨去了太原,李淵讓他做事他就做事,李淵讓他到東都他就到了東都。無論如何,李淵總算對他不錯,也值得他為李淵做些事情。
可他沒有想到,一次東都行竟然扯出了心中的隱痛,竟然還有人認識他這個安遂家!
長孫順德精神恍惚,卻是翻身而起,抽刀在手。夥計勢如瘋虎,早就持短刀刺過來。夥計身手敏捷,赫然也是個高手。長孫順德只是揮刀一格,就已經磕飛了夥計的短刀。
他勝在長刀勢沉,夥計短刀擋不住大力,可長孫順德出手就能磕飛夥計的短刀,刀法精奇可見一斑。
蕭布衣還是紋絲不動,見到長孫順德出刀,皺了下眉頭。他沒有想到長孫順德竟然武功不差,這樣的武功十數年不過做了個勳衛,實在也是件奇怪的事情。
“安遂家?”蕭布衣喃喃念著這個名字,恍然大悟。他終於明白了文宇周為什麼會出沒在東都,在李府左右出沒。難道這個長孫順德就是當初害死千金公主的那個安遂家?文宇周到這裡是為了報仇?
夥計當然就是文宇周!
蕭布衣見到他端著托盤過來地時候已經認出了他。無數次的出生入死已經養成他警覺的習慣,就算對於身邊送菜的夥計。他也是不會忽視。他只看了一眼就看出來送菜地換了人,看了第二眼就知道,這人不是夥計。臉上的油光是喬裝。文宇周雖是宇文家落魄後人。可估計很少端過盤子,蕭布衣看一眼就覺得請這種夥計是羅老闆瞎了眼睛。轉瞬他警覺到羅老闆很久沒有露頭,然後他就認出這人是文宇周。
文宇周殺長孫順德也好,殺安遂家也罷,和他蕭布衣沒有關係。
他蕭布衣答應過裴茗翠,這次不會為難李家,放李家一馬,可卻沒有答應保護李家。長孫順德是死是活。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