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飯再說吧,這兵法也非一日之功的。”
眾人都是笑,李靖終於放下紙筆,卻問了句,“三弟,我說的你記下多少?”
蕭布衣認真想了想,“六七成吧。”
李靖笑道:“那已經不錯,其實一法通百法,比如說古人就從田地劃分能想到用兵之法,醫者從脈絡調節陰陽,武者卻從脈絡增強勁道,人法天地,道法自然,只要你肯想肯鑽研,記得教道嚴明,隨機應變八個字,那就不枉到我這裡走一遭了。”
眾人落座,紅拂女見到蕭布衣左邊裴蓓,右邊袁巧兮的,不知為何,心中升起了自傲之感,暗想蕭布衣或許官銜比李靖強很多,可若論感情而言,還是不如李靖的。李靖無論如何浮沉,對她的感情就是從未變過。她倒不是對蕭布衣不滿,只是做為一個女人,無論如何,總希望自己夫君會與眾不同。李靖若論官銜而言,比起蕭布衣實在是差得太遠,她每次念及到這點,只能嘆息唯才是用遠非那麼簡單的事情。
蕭布衣不知道紅拂女的想法,卻把李靖的教習心中默習了遍,沉吟中舉杯隨口說道:“如今風塵三俠齊聚,倒也是少見的事情……”
見到眾人都是望著自己,蕭布衣意識到說錯了什麼,想要掩飾,袁嵐卻已經問道:“風塵三俠是誰?”
蕭布衣望著虯髯客,強笑道:“那還不是大哥,二哥,還有二嫂……”
突然覺得風塵二字倒有點詆譭紅拂女的意思,畢竟紅拂女出身楊素府中,到底如何他並不知情,這個風塵三俠也是後人給扣的帽子,蕭布衣想要改口,紅拂女卻是搖頭道:“我算什麼俠呀,要說在座的風塵三俠,也是大哥,李靖還有布衣你們三個了。”
“風塵三俠,好名字。”袁嵐大笑了起來,“其實對張大俠我早就是佩服的五體投地,至於布衣,那更是不用說。從他嶄露頭角到如今的官至極品,從未給他結義大哥丟過臉。本來我對李大人瞭解不多,可只憑雁門一役,三百軍士將諾大個的草原搞的草木皆兵,不但救聖上於危難,還可以說拯救邊陲的百姓於危急,當之無愧這個俠字。一個是草莽之龍,一個廟堂之虎,卻是從布衣起家,還有一個算是隱沒的濟世麒麟,這風塵三俠的稱呼倒也貼切。”
“那我們不如為這風塵三俠幹上一杯如何?”紅拂女舉杯建議道。
裴蓓和袁巧兮都是盈盈站起,大為贊同。蕭布衣卻是苦笑不得,難以置信。自己就是風塵三俠之一?這怎麼可能?
不過已經由不得他多想,眾人名號都已經定下,嘻嘻哈哈的好不振奮。李靖和虯髯客互望一眼,都是說,“偏偏三弟有這些古靈精怪的稱呼。”
等到眾人再次落座,虯髯客突然問道:“三弟,你現在是大隋的右驍衛大將軍,不知道有什麼打算?”
蕭布衣看了眼眾人。心道目前在座的人就這個紅拂女他不敢深信,有什麼話只怕她漏出去,可虯髯客既然問了,他只能道:“其實我這個右驍衛也是趕鴨子上架而已。除了能打外,我對旁的真是一竅不通,這才向二哥請教兵法。如今盜匪橫行,我這個右驍衛也不好當的。”
虯髯客點點頭,嘴角露出古怪地笑,自言自語說了一句,“不好當不當也就是了,還學什麼兵法呢?”
蕭布衣知道虯髯客長的雖粗豪。可心思靈巧少有人及,他已經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卻也不明說。
“話也不能這麼說。”袁嵐一旁道:“有這個右驍衛的官職。布衣倒可以做些想做的事情,而且這並非想不當就不當的事情。”
虯髯客笑笑,“原來如此。”
眾人喝酒吃菜半晌,紅拂女突然道:“大哥,如今李閥已經倒臺。我想你的事情,只怕早就淡了,不如你也不用流浪天涯。在馬邑也好,去東都也罷……”
虯髯客沉吟半晌才道:“今日不知明日事,我這漂泊的日子,也習慣了。”
眾人都是沉默,裴蓓卻是望了蕭布衣一眼,心道虯髯客這句話,不是一樣的處境,如何能感受其中的辛酸。自己本來無根浮萍般,只以為殺手一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孤悽地死去,可遇到了蕭布衣,才覺得老天待己不薄,張大哥因為布衣的緣故,對自己照顧有加,他若有什麼心事,自己若是可以,當想法為他做到才好。
李靖有些沉默,紅拂女眼圈卻有些發紅,才要說些什麼,門外突然有士兵道:“蕭將軍,太原有緊急軍情稟告。”
蕭布衣皺了下眉頭,“傳。”
一兵士快步走了進來,雖是急迫,卻還是恭敬地遞過公文一卷。
蕭布衣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