務者為俊傑,閣下放下長刀,算得上是俊傑的。”
徐世績只覺得總被蕭布衣壓上一頭,難免有些不服,冷然道:“蕭大人,我是否為俊傑好像不用大人來評說,可我只怕大人小處精明,大處卻是糊塗的。”
“哦?”蕭布衣含笑道:“我倒很希望閣下指出我的錯誤之處。”
徐世績長嘆一聲,“白萬山帶著三百匹馬兒出了馬場,卻不知路上有千來人在等候。他可不如蕭大人一樣,沒有什麼吊橋保命。蕭大人就算料事如神,這刻恐怕也不知道白萬山多半已經身陷重圍,朝不保夕。蕭大人就算是武功蓋世,這刻想必也是鞭長莫及吧?”
白惜秋心頭狂震,秀眸圓睜,厲聲喝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徐世績淡淡道:“我何必騙你,瓦崗人多勢眾,這次來取清江牧場,不過才動用百人不到。其餘人到底何處,我想白大小姐並不蠢笨,當能能想到,三百匹馬兒不算是小數目,瓦崗既然知道,如何能夠放過?”
見到白惜秋甚為緊張的樣子,徐世績嘆息一口氣,斜睨了蕭布衣一眼,“我在瓦崗還算有些威信。若是白場主有個危險,憑我徐世績一句話,當不會害他的性命,白大小姐可是不信嗎?”
他不問蕭布衣,只問白惜秋,顯然知道要是蕭布衣回答,多半會說,乘黃丞沒了可以再任命一個。這馬場主沒了,多半可以找牛場主代替的。
白惜秋咬唇不語,卻是望向了蕭布衣。對於來犯的盜匪,她當然恨不得盡誅之,可是如果要用老爹性命來換取殺了翟弘,她當然還是希望老爹安然無事。可如今抓住翟弘的可是蕭布衣,蕭布衣身為朝中大官,當然是以剿匪為功勞,一個馬場的場主對他們而言,實在是微不足道。訊煙傳訊之時,蕭布衣就讓她準備人手。只怕有事,她還是懵懂不知究竟,到了城堡之外,蕭布衣讓她配合做戲,一個攔阻,一個執意要放,白惜秋也是不明所以。可爹爹走的時候已經說了,萬萬不能得罪了這個蕭大人,他說什麼就是什麼,白惜秋只好配合蕭布衣。眼見翟弘十數人衝過來的時候,她心中急迫,讓人扯起吊橋的時候就橫了蕭布衣一眼,心道你這種昏官不知道盜匪的狡猾和厲害。她雖然看不出對方的虛實,卻總覺得對方有問題。但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個蕭大人運籌帷幄,武功極高,抓住來犯之人竟然輕而易舉。他讓自己放人不過是想要抓人而已,可眼下,老爹真如徐世績所說,身陷困境。這個蕭大人看起來還是無動於衷得鐵石心腸,這可如何是好?
蕭布衣聽到徐世績的恫嚇,點頭道:“這馬場主嘛,其實不會有事。”
“蕭大人不像是太僕少卿,反倒像是神仙的。”徐世績微笑道:“這可能也是白場主的死活對蕭大人而言,實在無足輕重。可對於白大小姐而言,倒是甚為重要。蕭大人諸事明白,卻不懂憐香惜玉,實在可惜。”
蕭布衣以刀輕刮翟弘的頭皮,‘吱吱’作響。一旁的盜匪聽了,身上起了層冷疙瘩。翟弘駭的要死,見到蕭大人現在不殺自己,只覺得還有一線生計,倒也知道徐世績是在為自己討活,不敢多話。要是真的漢子在此,這時候多半會說一聲,要殺就殺,何必囉嗦。可翟弘天生沒有那種硬氣,只想著如今是享受的日子,不能輕易就死的。
“我說馬場主沒事閣下不信,那我們不妨一賭。”蕭布衣道。
“怎麼賭?”徐世績目光一凝。
“我贏了我就放了翟弘,我輸了我就砍了翟弘的腦袋,不知道徐當家意下如何?”
徐世績一愣,還以為他一時說的反話或者說錯了,等到明白後反倒躊躇起來。本來他覺得單雄信那面絕對沒有失手的道理,可見到蕭布衣自信滿滿,反倒是動搖了信心。白惜秋心道你這是打的什麼賭,我這輩子就沒有見到這麼賭的。我爹沒事你放了翟弘幹什麼,我爹要是有什麼不測的話,你就算砍了翟弘陪葬又有什麼用處?
“蕭大人難道從來都是這麼自信?”徐世績心思飛轉,頭一回覺得束手無策。他到現在還是搞不懂蕭布衣的為人,這人看起來什麼都不放在心上,難道真的無懈可擊?
“我只知道我很少輸的。”蕭布衣嘆口氣道:“閣下不是笨人,吊橋上都能逃命,難道這個都是不敢賭嗎?”
徐世績心中一動,已經想到了什麼,大聲道:“那好,我和你賭了。”
“我就知道你他孃的想我死!”那面的翟弘再也忍耐不住,破口大罵道:“徐世績,你莫要讓我活著回去,不然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他說的語無倫次。做人做鬼的做不明白,徐世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