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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來沒有如此風光過,可也從來沒有如此落寞過,他本是布衣,不做土匪改行做商人,照樣做的有聲有色。一路行來,雖然驚險不斷,可是他都能夠化險為夷。成功細中取,富貴險中求,他夠細心,往往能觀察到別人不注意的細節,這才能屢戰屢勝。以前來想,哥特,可敦,江南華族這些人,顯然都是高不可攀,可現在就算塔克都是他的手下敗將,可敦都封他為帳下第一勇士,那些商人更是不用說,只要他呆在裴閥,和裴大小姐搞好關係,商人都不會放棄他。就算他不依靠裴閥,聽袁嵐的口氣。他也很有希望聯合汝南七家做一番成就。他是馬神,他有可敦賜予的寶劍,以後他不依靠裴閥和可敦在草原上行走也不會有什麼困難。他的基礎前所未有的牢靠,而所有的一切都和夢幻一般,常人多半早就憧憬起未來,可他不同。
他很清醒,他甚至還有一種夜黑如墨,站在十米高臺跳水的感覺,只是他看不清泳池下面是否有水。下毒一事可敦甚至沒有提起。可蕭布衣知道,這個厲害的女人一定會暗中調查,她有那種力量,就算波濤暗湧,她也能讓表面上風平浪靜。自己威望遠在陸安右之上,貝培不會無的放矢,他甚至有些奇怪,因為陸安右本來不應該這麼無能。是因為陸安右的眼高手低,還是他蕭布衣高看了陸安右?
他看起來風光無限,可是他已經卷入了這個漩渦,隨便的一個浪頭都有可能把他打入萬劫不復。他雖然是現代人。可卻比誰都清楚派系權利爭鬥的無情,這個時候他反倒有些慶幸自己可以千杯不醉。
突然感覺到了什麼。蕭布衣扭頭望過去,低聲和楊得志說了句什麼,起身離開篝火,沒入了黑暗。前方一個大漢微笑地望著他,“蕭兄弟,我到現在才相信,你的直覺是我見過最敏銳的一個。”
蕭布衣的確感覺到有人在觀察他,練習易筋經沒有多久,但是他的聽力和眼力都發生些許的改變,他聽覺變的細微,視覺更加敏銳,可以清晰的透過黑暗看到暗角處的虯髯客。
“張大哥去了哪裡?”蕭布衣有些驚喜道:“自從你助我擒得莫古德後,就再沒有見到你的行蹤。”
“口訣背好了沒有?”虯髯客問道。
蕭布衣點點頭,“應該沒有問題。”
虯髯客笑道:“既然如此,我想我應該走了。”
“走,去哪裡?”蕭布衣吃了一驚。
虯髯客親切的拍拍蕭布衣的肩頭,“蕭兄弟,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你我相見即為有緣,傳你心法也算是緣分,你有自己的路走,我卻更喜歡無拘無束。易筋經在乎悟性,在乎天分,還有一點就是,在乎勤奮。你三點皆備,只要假以時日,當能大成。你易筋經一通,萬法皆通,招式不過是細枝末節。世事險惡,不過我想以你的心性,多半能夠好人好報,逢凶化吉,只希望你日後就算榮華富貴,還能見素抱樸,造福於人,已是我最大地欣慰。”
他說的誠心誠意,說完後轉身要走,蕭布衣急急叫著,“張大哥,等一下。”
“什麼事?”虯髯客轉過身來,望著蕭布衣的眼神也有一絲不捨。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張大哥教我易筋經,我是無以為報,只望送你一程。”蕭布衣真誠道。
虯髯客笑笑,“如此也好。”
二人沿著草原走下去,都是沉默無言,只因為男兒相印在心。蕭布衣走在前面,看似信步,卻是左顧右盼,虯髯客發現,忍不住道:“蕭兄弟,你在找什麼?難道你還在惦記下毒之人的事情?”
一經虯髯客提醒,蕭布衣才想了起來,“張大哥,下毒之人是誰你可有了眉目?”
虯髯客搖頭嘆息道:“其實我也一直暗中觀察,可惜下毒之人極為精明,居然能忍住再不出手,實在是心機極深。蕭兄弟,我知道你為人聰明,心思巧妙,可要知道一山還有一山高的道理,萬萬不要驕傲,世上能人無數,你我不過是滄海一粟罷了。”
蕭布衣心中感動,“謹記大哥的教誨。”
“他既然堅忍不出,你也就小心就好。”虯髯客微笑道:“好在你就要回轉中原,這裡的事情和你無關,人這一生,也管不了很多。他毒你一次,換回你大好的前程,也算扯平了。”
蕭布衣突然問,“大哥,劉文靜這人底細如何?”
虯髯客搖頭,“我對此人也是不甚了了,只是知道他本是布衣,幾年前來到草原,甚得可敦的器重。再加上他為人博學,在可敦帳下也有些威望。”微頓了下,虯髯客詫異道:“你難道懷疑是他搗鬼?”
他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