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蕭布衣一時沒有轉過彎來,不知道他為什麼有此一說,而且看起來和自己推心置腹,半晌才道:“如果恕我直言,兄臺長的的確算不上英俊,不過男兒重要的是心是膽,而非相貌。一個女人若是看上你的相貌,她已經落入膚淺,既然如此,她又怎麼會入兄臺的法眼?”
他誇獎可敦的時候,多少有些違心,有些說辭是想當然耳,可是對重瞳大漢說的一番話,卻是發自內心。他和重瞳大漢對坐很久,竟然從沒有留心到他的相貌。只因為他的渾身上下可以說是豪氣沖天,讓人心折的忘記其他。
重瞳大漢凝望他的雙眼,半晌才笑道:“只憑兄弟這幾句話,我就知道兄弟絕非那些俗物可比。”
蕭布衣不知道他說的俗物是誰,也不詢問,重瞳大漢輕輕嘆息一聲,“喜歡我的女人有幾個,可是我喜歡的卻只有一個。只是可惜,她喜歡的不是我,而是我的義弟,我不好和義弟去爭,恐怕也爭他不過,只能放棄。”
蕭布衣聽到這裡,心中一動,隱約捕捉到什麼,卻又難以描述。大漢說的顛三倒四,但是感觸頗深,竟然把蕭布衣當作了朋友。
重瞳大漢臉上惘然一剎而過,又說回到原來的話題,“我見到月光第一眼後,就和它飈上勁,可是它的速度實在太快,老子輕功不差,天底下能和我差不多的或許有幾個,超過我的我現在還沒有見到,可我的耐力卻是不如它。我和它跑遍了大半個草原,從榆林到紫河這段路程,老子脫了鞋,鞋也會能熟悉路徑,自動走個來回。”
蕭布衣笑了起來,“兄臺鍥而不捨的精神實在讓人欽佩。”
他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卻讓大漢精神一振,大漢繼續說下去,“我遇到你的那夜實在有些累了,本想好好睡上一晚,明晚再追月光。沒有想到你莫名其妙的走出來,吵醒了我的美夢,你的一腳差點踩到我的腦袋。”
蕭布衣苦笑,“在下本領低微,不能明察秋毫,倒不知道兄臺睡在草地上。”
重瞳大漢笑了起來,“和你開個玩笑,我當時離你不遠,本來以為孤魂路過,發現是你,還在練刀,忍不住看了幾眼,覺得比起當初好像多了點門道,可是我沒有想到你居然發現了我。”
“我不知道是你,我只知道有人暗中觀察我。”蕭布衣輕聲道。
重瞳大漢眼前一亮,難以置通道:“你說你發現了我的行蹤?”
蕭布衣緩緩點頭,“差不多吧,我只知道,五丈之外有人看我。”
大漢眼中更是驚奇,“那你方才為什麼沒有發現我的行蹤?”
“我這種感覺時靈時不靈,倒讓兄臺見笑。”蕭布衣岔開話題,“你那晚沒有追上月光,怎麼會找上我?”
大漢神色有了一絲古怪,半晌才道:“我追了一天,結果它有些發怒,脫離了馬群,不見了蹤影。我無奈之下,想到你還算個漢子,當初你也拼命追馬,雖然沒有追上,估計也想和我聊聊,所以回來見你一面。我到了商隊,沒有見到你,卻見到你的兄弟。個個見到我,沒有害怕,只是謝我,倒讓我有些汗顏……”
“我聽他們說你來了僕骨,所以就追你到了僕骨。”大漢繼續道:“感覺你可能進了營寨,所以隨便偷了身衣服混進來,正巧見到你被送回來,所以……”
他話音未落,突然神色一動,低聲道:“有人來了,我先躲避一下。”
蕭布衣愕然,自己雖然沒有聽到人來,可卻相信大漢的聽力,卻不知道這裡空空蕩蕩,大漢要躲到哪裡。沒有想到他不過是掀開氈帳一邊,身形一閃,幾乎扁著竄了出去。這裡的氈帳雖然扎的極為穩固,他手勁奇大,卻是輕易掀開。
蕭布衣見到他竄出去的時候,目瞪口呆,大漢一弓四箭,腕力,指力高絕,手勁奇大也不稀奇。讓蕭布衣吃驚的不是他的舉重若輕,而是他好像扁著就竄了出去。那實在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就像是大漢突然變的柔若無骨般,蕭布衣晃晃頭,不知道自己是錯覺還是看到真相。
他那個時代就聽說過縮骨之法,他也曾經親眼看到有人表演,個頭中等,卻可以從一個小洞鑽出,不過那需要很久的時間,像這個大漢說變就變,變化的如此輕易倒是從未見過。
又等了片刻,簾帳一挑,羊吐屯已經走了進來,身後兩名兵士帶著飯菜以及一些日常用品,放到案几,又給他準備個木桶,想必方便之用,話也不多說,只是說讓他等候可敦的吩咐。
那些物品雖然簡單,可也比商隊用的要華麗很多,可見可敦的奢華。蕭布衣見著只有頭痛,心道難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