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錢?”
“不是。”蕭布衣搖頭,“既然你錢也有,又不想留在這裡,難道是因為他們留難?”
夢蝶輕咬著紅唇,垂下眼簾,“夢蝶自幼失去父母,離開這裡,又去哪裡?”
蕭布衣默然,這才覺得夢蝶的苦是在骨子裡面。
“你難道沒有親戚可以投奔?”蕭布衣又問。
“我倒是有個姑母,”夢蝶淡淡道:“不過是她把我賣到這裡,換了幾兩銀子。”
她說的人情世故,句句平淡,卻讓人聽著心酸無比。蕭布衣這才認真的看了一眼夢蝶,發現她光潔的臉上隱有愁苦,輕聲道:“那你倒可憐。”
夢蝶輕垂螓首,低聲道:“謝謝蕭公子,不知道蕭公子可否有了夫人?”
“好像還沒有。”蕭布衣不知道韓雪算不算。
“好像沒有?”夢蝶破涕為笑,“蕭公子真會說笑,好像沒有是什麼意思,難道這也是秘密?”
蕭布衣笑著搖手,“說來話長。我到現在也搞不明白我身邊的女人算不算我夫人。”
夢蝶睜大眼睛望著蕭布衣,滿是不解,“這怎麼會不明白?”
“不提她了。”蕭布衣想起韓雪,覺得解釋不明白,“你問這個幹什麼?”
“我想如果蕭公子有了夫人,不知道能不能讓夢蝶脫身後,去服侍夫人,也讓夢蝶有個棲身之地?”夢蝶若有期待。
蕭布衣一怔,“這怎麼可能。”
夢蝶滿是失望,“蕭公子不肯嗎?”
蕭布衣看到她的失望,曬然笑道:“你高高在上,十指不沾油星,怎麼能做這種粗活?”
其實他想說的是,我那個假老婆都要被我送到鐵勒去,你去服侍哪個?
“夢蝶不怕苦。”夢蝶霍然抬頭,執著的望著蕭布衣。
蕭布衣望了她半晌,“我其實居無定所,飄忽不定,過幾天就要出塞。”
“哦。”夢蝶眼中滿是失望,知道蕭布衣是在拒絕,“塞外苦寒,胡人居多,野蠻成性,蕭公子要小心,還不知道蕭公子幾時回來,要做什麼生意?”
聽著夢蝶的喁喁細語,看著夢蝶的如有所失,蕭布衣陡然豪情上湧,升起了保護之意。
他不是笨蛋,當然知道夢蝶是想找個依靠,一個女人把你當作依靠,你卻東推西推的好不利索。無論以後如何改變,自己當是能幫就幫。
“其實我想要販馬。”蕭布衣緩緩道:“目前牧場正在發展,我此次出塞,就是尋找優良的馬種。等我回來後,想必會專心經營牧場,到時候風吹日曬,定會辛苦。”
夢蝶露出神往,也有些祝福道:“那希望蕭公子你馬到功成。”
“其實牧場發展,急缺人手,”蕭布衣咳嗽聲,“夢蝶姑娘若是真的無處可去,倒可以等我回來,去牧場小住段日子幫手,如果喜歡,也可以長住下去。”
‘啪’的一聲響,夢蝶手中的茶杯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蕭布衣嚇了一跳,“夢蝶姑娘?”
夢蝶痴痴的望著蕭布衣,轉瞬驚喜的難以置信,“蕭公子是說,夢蝶如果能有自由之身,就可以去蕭公子的牧場?”
“的確如此。”蕭布衣看到夢蝶的驚喜,也是心中舒暢,“不過恐怕還要等我出塞回來再說。”
“等得,等得,多久都等得!”夢蝶滿是歡欣,嘴角一翹,淚珠卻是流了下來,“蕭公子,你真的是個好人。”
蕭布衣笑道:“出塞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你儘管放心,我只怕你受不了牧場的辛苦,只做了幾天,就會迴轉。”
夢蝶輕咬貝齒,“那蕭公子可想和我賭一賭,賭夢蝶能住上幾天?”
她言語顯然有了深意,只怕蕭布衣說話不算。
“賭這個什麼味道,你願來就來,想走就可以走,我約束你幹什麼。”蕭布衣笑著搖頭,“對了,夢蝶,你身上的香味今天好像頗有不同,讓人聞者都不忍拒絕你的要求。”
夢蝶狡黠一笑,“夢蝶身上的香粉可是江都名產,鳳春老字號才有的特產,而且只有一家,別無分號,聽說就是突厥的可敦也很是喜歡,當初上西京朝拜的時候,點名要了這種香粉帶了回去。”
“可敦是什麼意思?”蕭布衣問。
“可敦就是可汗夫人的意思。”夢蝶有些詫異,又有些擔心道:“蕭公子,你原來對這些一無所知,那倒真的要小心。我聽說如今的可汗和朝廷關係僵硬,經商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蕭布衣心中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