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先下棋吧。”
李敏笑了起來:“那不很是怠慢了少卿?”衛文升卻是早早地坐下來道:“不管如何,先下完這盤再說。”
李敏卻是喚過了一個下人,耳語了兩句。下人出去後,李敏也坐了下來,含笑道:“既然如此,總要下完這局才好。這棋下到一半停下來,實在和喝酒不夠般的難熬。”
衛文升早早的拈了一子落下來:“言之有理。不過你若是不下還好一些,我只怕你輸了,那就和賖酒欠賬般的難受了。”
二人都是哈哈的笑。李敏向蕭布衣搖搖頭,也拈了一子落下來,廳內暖意融融,只聽到棋落坪,雪靜有聲,蕭布衣坐在二人旁邊,一時間忘記所在。李敏的兒子被他毫不留情的殺了,可是面對這個當今的柱國,他竟然覺察不出絲毫的傲慢。可他若是心中無愧,為什麼當初乘轎的時候,轎子裡面會放塊鐵板?想到這裡的蕭布衣嘴角浮出一抹微笑,只想日久見人心才好。
李敏拈子沉吟,見到蕭布衣的微笑,也含笑道:“少卿笑什麼?可是覺得老夫的棋藝臭不可聞?”
蕭布衣搖頭:“我只是想起一件好笑的事情。”
“什麼好笑的事情?”李敏落下一子,倒是津津有味。蕭布衣隨口一說,沒有想到李敏竟然追問起來,只好道:“記得有一次我去一位教書先生家裡,先生設茶招待,半路來了個客人,每次茶上來都是搖頭。教書先生熱情,見到客人不滿意,拿出了家中珍藏的鳳凰茶,神仙茶,諸如此類,那人只是搖頭,最後先生只能問,客人不滿這茶的哪點?”
衛文升和李敏都是問:“客人怎麼回答?”二人異口同聲,不由相視而笑。他們發現蕭布衣不經意的談話就讓二人沉湎其中,只想知道答案。
蕭布衣笑道:“那客人只說了兩個字,甚熱。”
“甚熱?”衛文升喃喃自語,不解其意。李敏卻是大笑了起來,連連搖頭道:“對牛彈琴,對牛彈琴。”他話一出口,衛文升也醒悟了過來,微笑道:“少卿果然有趣。”
蕭布衣含笑不語,心中卻在琢磨,都說李柱國美丰儀,善騎射,歌舞管絃無所不通解,今日見到倒是名不虛傳。此人腦筋比起衛文升活絡些,看他就算圍棋都是有所涉獵,而且很不差,可見為人極為聰明。這樣的人溫文爾雅,難怪會得到公主的傾心。只是這種人轎子鐵板,被人刺殺,陷害無憂都是不動聲色,偏偏要做出一副淡泊名利的樣子,自己要不是到東都之後,成天所聽所見都是有關這個李柱國,只怕驀然一見,倒覺得此人不差。
“雖然少卿自比老牛,我們這些老夫子是不瞭解,不過呢,”李敏突然神色一動:“我想總算有能瞭解少卿的人到了。”他話音一落,廳外腳步聲傳來,一人聘聘婷婷的走了進來,低聲道:“爹爹,你找我嗎?”
蕭布衣扭頭望過去,見到女人眉黛春山,膚凝似脂。走過來的時候婀娜多姿,丰姿典雅,雲狀的髮髻凸顯高貴,只是神色略微有些冷淡,一雙鳳眼顯示她有些高傲的性格。蕭布衣雖就在旁側,卻是望也不望一眼。蕭布衣聽到她聲音的時候,已經知道她就是坐在轎子裡面的那個小姐,不由心中嘀咕,她若是真的和衛雋聯手要殺自己,是為了什麼?
“媚兒,過來爹爹給你介紹下,這就是為父總和你提及的,如今當朝的少年才俊,太僕寺的蕭布衣蕭少卿。”李敏暫時放下不能割捨的半盤棋,拉著女兒的手走到蕭布衣身前:“少卿,這是老夫的女兒,你看看如何?”
蕭布衣含笑道:“令千金如何是布衣敢品評的。只是有幸見到媚兒姑娘,實乃我的三生有幸。”
李媚兒秋波一轉,從蕭布衣身上掠過,只是哦了一聲。
“你這丫頭,怎麼不和少卿問候聲?”李敏頗為不滿。衛文升只是拈著棋子,神色多少有些不算自然,卻只做看著棋盤。
“蕭公子萬安。”李媚兒有些勉強地施了一禮,李敏臉色好看了些。“媚兒來了,就由你來招待少卿,我和你衛伯伯還要把棋下完再說。”他話一說完,已經坐了下來,伸手拈了一子放下來。衛文升好笑道:“柱國,你棋藝精湛,怎麼會自閉一氣,犯下這等低階的錯誤?”
蕭布衣雖不算太懂,也知道棋無兩氣不活。李敏邊角一塊黑棋本是做活,以此為基向中腹發展,這下自填一氣,不但邊角不保,就算中腹的大龍都是岌岌可危。
李柱國凝神向棋盤望過去,想要伸手取子:“我是失察,這子不算。”
衛文升年紀雖大,官階較低,對於下棋卻是絲毫不讓,伸手止住道:“柱國,落子無悔,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