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霸笑了起來:“異想天開嗎?”
“我雖然沒有見過李兄的出手,卻知道無聲無息出現在巷口,又不為我察覺的人絕非看起來那麼體弱多病。”蕭布衣微笑道:“李兄武功之高就算我也看不穿深淺,可我想也是少有人知,難道也是為了掩飾什麼?你問我刻意放走了刺殺李大人的兇手為了什麼,可今日我放走了要殺我的兇手又是為了什麼?李兄早早的守在巷口,只憑俠肝義膽,想抓幾個刺客不是問題,可放走了兇手又是為了什麼?難道因為李兄放走了刺客,我就憑藉此來推斷,李兄和刺客一路來殺我,故意放走刺客的不成?”李玄霸愣住。
第一百四十三節 拉攏
李玄霸一番推斷後,只以為蕭布衣多少會驚慌,或許有破綻。可他也是沒有想到,眼前這個看似木訥的蕭布衣思維如此清晰,不知不覺把他誑了進去。
蕭布衣見到李玄霸愣住,又說道:“都說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李兄的武功想必是比我高明的,草莽之中勝過我的也是不計其數,按照李兄的邏輯,這麼說只要是在東都的高手,都有嫌疑的。”
李玄霸片刻間愕然盡去,微笑不語。
“還有很關鍵的一點是,當初李公子胡作為非,柴公子救助那些百姓,這些都想必會落到李兄眼中,我想以李兄的身手還有俠肝義膽,怎能視而不見?李兄如果身手比我要高的話,如今以病體示人,說不準刺殺李公子後,也是想刻意隱藏武功吧?”
李玄霸哈哈大笑道:“蕭兄果然有趣,我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蕭布衣微笑道:“是嗎?”
李玄霸搖頭道:“刺客是誰看來誰都不知道了,只是單憑蕭兄的鎮定,我就知道能坐上今日高位並非僥倖。”
“李兄過獎,我只覺得李兄的這份鎮靜和化解質疑的本事還在我之上,我更怕某人嫉妒我的高位,這才想要和別人聯手想要置蕭某於死地的。”蕭布衣含笑道:“少卿之位,也不好當的。”
“我算是怕了你了。”李玄霸連連搖頭,“不想蕭兄除了武功高強外,口舌也是有如刀劍。方才要是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請蕭兄見諒。”
蕭布衣凝望李玄霸的雙眸,卻是在琢磨他的用意:“見諒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總要拿出點誠意才好。”
李玄霸眼珠轉轉:“誠意?蕭兄對誰要殺你多半知曉,可蕭兄對於他為什麼要殺你恐怕還不知道?”
蕭布衣微微動容:“看不出李兄還參與其中?”
李玄霸差點噴血,連連的咳嗽:“我現在恨不得掐死你小子。今日本來是想向你道歉,可現在我只想和你打上一場才好,以免你總覺得我窺視你的養馬之官。”
蕭布衣這次倒是真的有些愕然:“李兄有什麼歉意?”
“不是為了冤枉你,也不是為了想要殺你而向你道歉。”李玄霸微笑道:“是因為世民那小子不知道輕重,當初在武德殿前為了柴紹,不惜和你爭鋒。如今他看起來好像頗為後悔,我就代他向你說聲抱歉。”
蕭布衣望著遠方道:“名利之爭天經地義,又有什麼值得抱歉,李兄過於自責了。”
李玄霸搖搖頭,又咳嗽聲,“我只是認識這轎子是哪家的而已。我想以蕭兄的聰明,如果知道這個轎子是李柱國女兒李媚兒所乘。應該會想到什麼。”
蕭布衣一凜,不動聲色道:“轎子誰坐的和刺殺我又有什麼關係?我實在想不出。”
“你現在想不出,等到去了李家就會明白了。”李玄霸突然道:“這裡離李柱國的府邸並不算遠,我想蕭兄可以去下,說不定衛大人就在李柱國那裡。”
“你怎麼知道我要找衛大人?”蕭布衣有些詫異。
“你從這裡出來,當然是要找衛大人,衛大人如果在的話,衛雋只怕會有忌憚不敢下手。”李玄霸淡然道:“既然如此,我想蕭兄多半是沒有見到衛大人,我知道衛大人喜歡到李柱國那裡去下棋,你若找他,那裡可以去看一下。”
“哦?李兄去不去?”蕭布衣問。
“你去了,我去了就沒有什麼意義了。再說我又不去搶別人的女人,就不用插上一腳了。”李玄霸笑著離開。
“李兄說什麼?”蕭布衣皺眉問。
李玄霸已經走遠,只是擺擺手,突然道:“蕭兄收到我的請帖沒有?如果收到的話,有暇還請過來一敘。我現在雖以病體示人,可自己卻清楚的知道,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都是大有問題,還請蕭兄早點過來,在下有一事請教,這裡先行感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