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片刻的功夫,腳步聲從長廊處響起。蕭布衣扭頭望過去,見到一翩翩公子走了過來。這個翩翩公子可和袁熙那種假貨不同,身著白袍勝雪,體態玉樹臨風,就算蕭布衣一眼見到,都是暗自喝彩,猜想這可能是衛文升的兒子,蕭布衣站了起來。
那人見到蕭布衣後,臉上浮出十分熱情的笑容:“是蕭大人嗎?在下衛雋。家父提起蕭大人的時候,稱讚不已,衛雋只恨不能親眼目睹蕭大人神威,今日得見,實在三生有幸。”
蕭布衣總覺得這個衛雋眼神不配合笑容,說白了就是有點皮笑肉不笑的感覺,甚至對他有點敵意,心中詫異,卻還是拱手道:“原來是衛兄,我雖沒有聽衛大人說及,可今日一見,也覺得衛兄儀表不俗,非同常人呀。”
“蕭大人的稱呼真的折殺我了。”衛雋滿是惶恐:“蕭大人請坐,家父不在,可家父要是知道我沒有接待好蕭大人,定會訓斥我不懂規矩。我已經讓下人準備了水酒,還請大人賞光。”
蕭布衣聽到前院有了動靜,那小轎已被抬起,又出了衛府,不由微愕。當他聽下人說衛文升不在的時候,已經想走,可不好不辭而別,見了衛後不想耽擱時光。站起來道:“既然衛大人不在。那我改日再來拜訪,今日真的有點唐突了。”
“蕭大人若沒有要事的話,真的要留下來喝杯水酒,不然家父回來……”衛雋露出了為難的臉色。
蕭布衣含笑道:“你招待的已經很好,只是我實在有事,衛公子,希望以後再見。”
衛雋露出失望的表情:“既然如此,請容衛雋送蕭大人一程。”
這個衛雋做事招待倒是無可挑剔,蕭布衣卻總覺得他態度中藏著什麼,只是一想自己和他八杆子打不到,倒覺得自己最近實在有點多疑。
衛雋送蕭布衣到衛府門前,蕭布衣告辭離開,聽到身後很快的關上大門,微微錯愕。
他策馬前行,這條道路只是通往衛府,倒沒有別的岔道。行了片刻後蕭布衣勒馬,發現前方又出現了那個小轎,只是卻停在路中。一個轎伕哼哼哈哈地坐在雪地上揉腳,神色痛苦非常,想是不留意的傷了腳。
蕭布衣緩緩策馬過來,發現幾人沒有讓路的意思,馬上抱拳道:“還請讓讓。”
一個轎伕怒聲道:“你不知道這是誰的轎子嗎?你這麼著急,可是趕死不成?”
蕭布衣笑容不減,輕聲道:“我不知道這是誰的轎子,我只知道,你如此說話,只是體現主人沒有涵養罷了。”
三個轎伕霍然站起,看起來就要衝過來把蕭布衣扁上一頓。轎子中突然傳來一聲低叱,“不得無禮。”
轎伕止步,都是怒目相向。蕭布衣悠哉地坐在馬上,心道從這幾個惡僕身上就知道,他們肯定有些後臺,這是時泰坊,和附近的時邕,臨徳,立行幾坊都是朝中高官大員住的地方,倒不知道這些人是哪個高官的奴僕。
“還不敢請教大人的姓名。”轎子裡面是女聲,聲音沉凝。
“太僕少卿蕭布衣。”
“啊?原來是太僕少卿,久仰大名了。”轎子裡面說了一句後,沉默良久才道:“你們還不趕快給蕭大人讓路,攔在路上太不像話。”
揉腳的轎伕墊著腳跳了起來,大聲道:“小姐,我沒事了,可以走了。”
“那請小姐先行。”蕭布衣馬上道。
“那就謝謝蕭大人了。”轎子裡面小姐低聲道,讓人聽不出波折。兩個丫環卻是走到最後,身材婀娜,搖曳生姿。蕭布衣不好催馬跟在二人的身後,只好又等了片刻,才要催馬前行,突然心下凜然。
巷子旁的高牆突然冒出了數人,都是黑巾罩面,一身黑衣,手中刀光霍霍。躍下牆頭的時候,二話不說,揮刀就衝了過來。其中一人最是彪悍,不是從牆頭躍到地上衝來,而是從牆上高高躍起,當空凌厲一劍刺來,恨不得要把蕭布衣扎個透明的窟窿。
蕭布衣人在馬上,手無寸鐵,見到那人劍法凌厲,瞳孔微縮,手上一繃,馬韁已斷。他手持韁繩,揮手抽了過去,不偏不倚的擊中當先那人的手腕。那人沒有想到蕭布衣如此精湛的武功,只覺得手腕一麻,長劍已經脫手飛了出去,插到衝過來的一個人肩頭。那人長劍一失,低吼一聲,雙拳一錯,空中姿勢不變,暴雨狂風般向蕭布衣打了過來。
若是以往,蕭布衣多半還是見招拆招。可如今目光敏銳,早看清楚對方的虛實,左拳微砍,切中那人的手臂,右掌卻是倏然穿了出去,一掌印在那人的胸口。那人只覺得一股大力拍過來,胸口氣血翻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