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狗身上腫的佳句,還是自己留著欣賞吧。”
眾人都是笑,就算病鬼旁邊那個年輕人本來一直板著臉,有些緊張和激動,聽到這話也是在笑。不等蕭布衣再次詢問,裴茗翠已經主動說道:“蕭兄和世南都不用我多介紹,不過這兩個青年才俊還是要給蕭兄介紹下的。”
“裴姐姐,我算得了什麼青年才俊。”敦厚的年輕人滿臉通紅,“比起校書郎來,我實在微不足道。”
裴茗翠微笑地望著年輕人道:“行儼,你莫要妄自菲薄,聽說你最近就要去張通守那裡幫忙討伐盧明月這個反賊?”
叫行儼的年輕人滿面通紅,“裴姐姐,行儼何德何能,可以幫助張須陀大人?我不過是想效仿父親的忠心為國,也為國家盡點心意而已。”
蕭布衣聽到張須陀三個字的時候,想起山寨眾人的敬畏,見到這個行儼的尊敬,倒也真的想見見這個聞名天下的張須陀。
“你有這心思就好,如今終於如願以償,到了你父親身邊,莫要墜了你父親的威名。”裴茗翠笑道,“幾時要出發去齊郡?”
“今日。”行儼沉聲道,躍躍欲試。
“那就祝你一路順風。”裴茗翠並不多話。
行儼點點頭,“多謝裴姐姐的祝福,我今日過來這裡,就是要感謝裴姐姐向兵部提及行儼,行儼這才能得以前去平復反賊,建功立業。”
裴茗翠笑道:“我不過是隨口一說,只怕令尊說我多事。疆場多難,行儼你要多加小心。”
行儼重重點頭,向眾人抱拳施禮,霍然轉身,大踏步離去,頗有豪氣。蕭布衣心中苦笑,卻被他的志向所動,也不多說什麼。除了他之外,沒有誰知道天下發展究竟如何,最少從現在看來,亂起的不過是星火,楊廣還是有能力控制局面。
“此人裴行儼,父親裴仁基,都是我大隋的猛將。”裴茗翠望著行儼的背影道:“蕭兄,你說他們此行能否成事?現在群盜紛起,就算大將都是剿滅不及。”輕輕嘆息聲,裴茗翠說道:“齊郡賊帥左孝友才被張通守平定,盧明月卻又死灰復燃。盧明月此人極為狡猾,精通蠱惑之術,以張通守之能也抓他不到,實在讓人大恨。”
蕭布衣半晌才道:“其實賊能成賊,很多倒是官逼民反,他們若是真的能安居樂業,我想也不會想成天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張通守也好,裴行儼也罷,剿賊都是治標不治本的。”
說到這裡蕭布衣只是搖搖頭,不好多說什麼。
裴茗翠沉吟良久,臉色黯然,卻如何不知道他言下之意,半晌才笑道:“我還沒有給蕭兄介紹下這位自封為奇男子之人。”
蕭布衣微笑地望著那個病鬼,裴茗翠已經讓眾人落座道:“這個奇男子姓李,叫做李玄霸。只是他有個雙生兄弟,所以我到現在也是搞不懂他在李家算是老二還是老三。”
“李家,李玄霸?”蕭布衣聽著比較耳熟的樣子,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世民總是和我爭誰是老二。”李玄霸笑道:“我爭不過他的。”
蕭布衣差點跳了起來,失聲道:“你姓李,你和李世民是一母雙生?”
李玄霸頗為奇怪:“校書郎認識世民嗎?”
蕭布衣見到眾人都是望向自己,終於平靜了情緒:“不認識。”
“可我覺得蕭兄好像和李世民那小子很熟捻的樣子。”裴茗翠笑了起來,目光灼灼。
“哦,那個,”蕭布衣猶豫道:“我前一段時間遇到了李淵李大人,聽李靖說過李大人的一些事情。”
他含糊其辭,裴茗翠並沒有深究,繼續道:“玄霸文武雙全,可惜自幼得病,這一病就是十數年,實在可惜。”
“人命天定,又有什麼可惜的。”李玄霸還是在咳,臉上已經現出緋紅,有如醉酒,雙眸還是閃亮:“人誰不死,活十年百年又有什麼區別?只要活的問心無愧就好。”
蕭布衣見到他一病夫,看淡生死,口氣平靜,居然有另外懾人的力量。
他現在只是在想這個李玄霸是否就是他那時評書演義中的李元霸?那個使著兩個大錘子,拍反王如拍蒼蠅般的李元霸,而且聽演義來說,這種大英雄無人能敵,與天奮鬥,結果扔出了錘子,把自己砸死了。
蕭布衣只覺得演義的荒唐好笑,不知道世上怎麼會有這麼荒唐的死法,見到這個病夫,也就是傳說中第一猛男的時候,他不覺得勇猛,只覺得這人內在有種力量,說不清道不明。可是這隋末傳說中的第一猛男竟然如此病懨懨的樣子,倒是讓他意料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