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華,自然讓聖上記恨在心。等到先帝駕崩,聖上終於得到了陳宣華,可惜陳宣華一是哀愁國破家敗,二來是先後兩個男人臨幸,偏偏卻是父子,忍受不了世人的眼光,只過了一年,憂慮成疾,就已經病逝,死時不過二十多歲。”
蕭布衣有些感慨這個陳宣華的不幸,還沒有忘記正題:“陳宣華我是知道了,可我最想知道的是和裴茗翠有什麼關係?”
“聖上雖然和蕭皇后相敬如賓,不過是敬她有嫻淑德容,可對陳宣華卻是真心相愛,他對於陳宣華之死,悲痛莫名。”袁嵐倒是不緊不慢,輕輕嘆息一聲:“陳宣華臨死前,只對聖上提出了兩個要求,第一就是因為家在江南,要求埋骨江都,不求大葬,只求簡約就好。二就是她是裴茗翠的姨母,一生中最喜歡的就是裴茗翠,只希望聖上厚待裴茗翠。”
蕭布衣這才愣住,沒想到這裡面的關係曲曲折折竟至如此。
“聖上對陳宣華極為喜愛,不要說兩個條件,當時陳宣華就是提出千百個,也會一併答應了。陳宣華要求埋骨江都,簡約安葬,實乃一片苦心,不想聖上因此落了罵名。聖上雖然一生鋪張奢侈,對於心愛女人的安葬還是按照她的心意來辦,幾次下江都,固然是遊玩,拜祭陳宣華倒也是一個目的。第一個要求讓聖上覺得有愧陳宣華,所以對陳宣華的第二個要求自然竭盡心力,裴茗翠因此得到聖上的信任,而裴閥自此後,更是一飛沖天。”
蕭布衣今天一天知道朝中的錯雜複雜,實在比他大半年知道的還多,半晌才道:“雖然裴茗翠是機緣巧遇,可不能否認她也聰穎非常。”
袁嵐點頭。“裴茗翠人長的尋常,卻是自詡有黃阿醜之才,對聖上的一往情深大為感動,這才竭力輔佐,只是她畢竟一女子,心力有限,無力迴天,這才借朝中七貴選才之際招攬人才輔佐聖上。”
蕭布衣明白其中的曲折,為一往情深四個字大是頭痛,忍不住問,“難道裴小姐喜歡的是聖上?”
“這個我倒不敢說,”袁嵐搖頭道:“女人都是很奇怪的,聖上如今後宮粉黛三千,怎麼說也算不上是一往情深吧?不過裴茗翠一直念著聖上對陳宣華的好,始終卻認為聖上是深情的男人。”
蕭布衣聽到這裡,嘆息一口氣,也不知道做何感想,袁嵐卻是笑著起身道:“我先去看看客人的情況,一會兒我來找你叫你去見見他們,這些人對你以後經商可能會有好處,不妨一見。”
蕭布衣應了一聲,不知道他為什麼不直接要自己一塊出去,轉念想到,多半是客人很多。袁嵐處事精明,避免厚此薄彼,落人話柄。
他從袁嵐這裡得到的資訊倒讓他更清楚眼下的環境,對於楊廣和裴茗翠兩人的認識又多了一層,世人是看到眼前的利益,爭鬥個不停。又怎麼知道過了幾年後,天下亂的不可收拾?裴茗翠讓自己去勸那個一往情深的楊廣,可是覺得自己和他感情對路,得,一往情深的楊廣,這在他以前看來,應該算是最為滑稽的形容!
正沉思的時候,偏廳外碎瑣腳步聲響。蕭布衣以為有人來找,抬頭望過去,見到廳外快步走進來一人,急聲道:“姐姐,你可回來了。”
蕭布衣僵住在那裡,不明所以,見到一少女也是僵僵地立在那裡,輕‘啊’了一聲,用手掩住了櫻桃小口。
少女眼神明澈動人,見到蕭布衣坐在偏廳,帶有著一點點的慌亂。俏臉上看起來不施脂粉,沒有粉油,可是肌膚之剔透潔玉更是可人,眉毛彎彎,襯托出明眸善睞,用手掩住小口,又似西子捧心。
她的骨肉均勻,體態典雅,可以蕭布衣的分析,這才是真正的蘿莉。少女並不太大,像是青澀的蓓蕾,風姿或許還差了幾分,但是誰都不能否認,這是一個真正的美女胚子!
見到蕭布衣驚詫地望著自己,少女潔白的臉上突然湧起了陣陣紅暈,甚至擴充套件到了脖頸,有些失措地立在那裡,好像駭的不能舉動。蕭布衣只好緩緩站起,儘量讓聲音輕柔些:“這位小姐,我是這裡主人邀請的客人,不知道你可是找錯了房間?”
他聲調低沉,帶有磁性,態度真誠,讓人興不起敵意。少女眼中驚駭漸去,疑惑卻濃:“你是?我爹讓我來這裡找姐姐的。”
蕭布衣不解問:“你父是誰?”
“我爹就是這裡的主人呀。”少女看起來想笑,卻又不敢,沒有上前,卻也沒有退後,不想直視蕭布衣,偷偷的望過去,見到此人舉止從容,話語平和,穿著雖是樸素,氣度不凡,讓人大生好感。
蕭布衣心中一動,“你父可就是袁嵐袁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