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沒有的話……”
他話音才落,使者座位上已經有一人站起走了出來,他衣衫左衽,赫然是草原的打扮:“大隋的天子呀。契骨的老埃基也有一事請教。”
那人年紀頗大,頭髮斑白,走路顫顫巍巍,禮節卻是恭敬,比起雷薩克的飛揚跋扈大為不同。
楊廣對他的態度很是滿意,和聲道:“老埃基,你有何事不明。”
蕭布衣見到楊廣的和顏悅色,倒是打破了他原來的印象,也覺得此人或許好面子,或者暴躁,可你若是給他了面子,他估計也不會對你如何。契骨?那不是和僕骨和拔也古一樣,都屬於北方草原的大部落?
“大隋的天子呀。”埃基皺眉道:“我們契骨本來為天子精心挑選了五百匹良馬,五百匹母馬,五百匹馬駒,可今早要奉獻給天子的時候,卻混亂了這些馬兒,到現在就算我們的牧民都無法分辨哪個馬駒的母親是誰,不知道如何是好。”
群臣都是皺眉,心道這種事情一件件問出來,累也累死個人,偏偏聖上說過,對這些外使要以德服人,四方館接四方來客,讓人家知道我們大隋的人才是最聰明,也是最文明的。當年第一次征伐高麗,就是浩浩湯湯的帶著文明的大軍,示文明之威,結果鎩羽而歸。眼下聖上還是不吸取教訓,也無人再敢提及,只因為提及當年之事的人,多半都已經死了!
楊廣微皺眉頭,喚了聲:“太僕少卿出列。”
宇文化及正在咬牙切齒的想蕭布衣怎麼會有這麼好的運氣,聽到天王老子召喚,慌忙出列道:“臣在。”
“少卿,你來給老埃基解決這個難題。”楊廣對宇文化及倒是和顏悅色。
楊廣找宇文化及出來並非無因,太僕少卿一職正是掌管輿馬畜牧之事,以楊廣看來,讓他來解釋這個問題實在是再合適不過。可宇文化及心思都用在勾心鬥角,獲取利益之上,業務本來就不過關,問題也不對口,哪裡會解決這個問題,猶豫半晌支支吾吾道:“老埃基,你把馬兒一塊送過來,我們自會妥善看管,別的事情,你不用多考慮了。”
群臣都是想笑,看到宇文化及老子宇文述一張鐵青的臉兒,都是低下頭來。老埃基眼中閃過狡黠的笑意,卻是嘆息道:“可失去母親的馬駒異常可憐,我想大隋的天子肯定能給我們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
他和雷薩克態度不同,可考驗的目的是一樣,宇文化及的一張臉憋的和茄子一樣,恨不得拿腰帶勒死這個老不死的。
楊廣有些不悅,心道方才驗金,將作監的大匠出來不行,如今分馬,你這個太僕少卿掌管輿馬畜牧也不行,那我要你們這些人做什麼?他心高氣盛,大為不悅,並不知道大匠廖軒和宇文化及卻是有些冤枉。急智並非每人都有,為官掌管的都是實際的事情,只求兢兢業業,安守本份就好,這些外使刻意為難,沒有兩下子的人急促之間怎能作答?
“校書郎,你來作答。”楊廣又把問題推給了蕭布衣。
蕭布衣嘴唇有些發苦,還是保持著笑容,心想自己不是校書郎,而是教書郎,如今負責給人傳道授業解惑來了。這個問題對旁人來講或許很難,不過對蕭布衣來說,實在是小菜一碟,拿馬兒的問題來問蕭布衣。就和問魚兒你是否會游泳一樣。
“老埃基,其實這個問題你不用過於憂心。”蕭布衣善聲道。
宇文化及恨恨退到一旁,聽到他這麼安慰,差點笑出聲來,只求九天十地的神魔保佑蕭布衣和自己一樣的回答。
老埃基嘆息一口氣:“校書郎,不是馬駒,又怎麼知道失去母親的痛苦?”
“失去不過是暫時的。”蕭布衣微笑道:“你把馬駒餓上一天,然後讓母馬吃飽了草料,到時候母馬心痛馬駒捱餓。只要一呼喚,馬駒自然會回到自己母親的身邊吃奶,這樣問題不就是迎刃而解?”
老埃基目光閃動,頗為滿意,向蕭布衣深施一禮道:“校書郎睿智非常,契骨的老埃基心悅誠服。”他拜完蕭布衣後。又走到楊廣的天子臺下,屈膝跪倒道:“教民歸順真主了,契骨的牧民永遠感謝愛戴大隋天子的厚愛。”
楊廣心中大喜,卻還能保持天子之威:“老埃基請起。”
老埃基緩步退到使者的坐席,喃喃自語,不知道說著什麼。蕭布衣才待退下,又覺得進進退退地好不麻煩,正猶豫的時候,一個人霍然站起道:“校書郎,我來問你。此番我從西域遠來,在這裡養了一百隻母雞,生了一百個蛋,孵出一百隻小雞,可今天我出來,才發現它們混在一起,無法分辨出哪個小雞是哪個母雞的孩子,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