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翰心領神會,上前道:“雷薩克,禮物在乎心意,聖上寬宏大量,怎麼會和你們計較這些瑣事。皇冠無論真假,聖上都是知道了你們的心意,你們也不用為此自責。”
宇文述也是站了起來,大聲道:“不錯,雷薩克,你也辛苦了,下去歇息吧。這個真假對我們來說,不是個問題。”
二人看似客氣,卻都已經猜到了雷薩克的用意,只是想著要分辨這個皇冠是否純金實屬不容易,是以不等雷薩克向聖上求教,就把他的主意扼殺在萌芽之中。
雷薩克刻意而來,怎麼會退卻,搖頭詭異笑道:“大隋地天子雖然不會介意皇冠的真假,可是我們波斯也是大國,也重顏面,怎麼會把劣質的東西送給你們做禮物?我現在只請大隋的天子想個辦法證明這皇冠是不是純金,若是皇冠不純的話,我們也不敢把皇冠獻給大隋的天子,回去之後,更要重重的嚴懲那個工匠才好。我波斯國的君王對此束手無策,只希望大隋的天子能有個妥善的方法。”
他此言一出,群臣面面相覷,都知道再推搪痕跡過於明顯,感覺這個問題比木頭哪頭粗細更難判斷。
當然任何問題的解決方法都是說出來就簡單非常,可若是沒有蕭布衣,他們只會覺得兩個問題都是稀奇古怪,無法作答。
“這個嘛,應該不難解決。”楊廣沉吟片刻道:“宣大匠廖軒來見。”
蕭布衣只是想笑。心道你這小子拿老阿的問題來問,那可真是班門弄斧,和我玩科技方面的東西,就算我不精通,不過是半瓶子醋,你也還是差的太遠。雷薩克才問的時候,他已經知道了答案,宣別人來解答,倒也不主動上前,只怕搶了別人的風頭,惹人忌恨。
大匠廖軒進來的時候,看起來方方正正,敦厚沉穩,聽到楊廣詢問的時候,目露難色道:“聖上,分辨之法當然有,但只怕對皇冠有損!”
宇文述急聲問道:“具體何法?不妨說出來一聽。”
大匠廖軒施禮道:“黃金入火,若生五色氣者則內有銅也,若有其餘的成分斑雜也是火焰不同。如果聖上讓我分辨純度,需用火灼,可只怕……”
他欲言又止,當然是說這個方法會損壞皇冠。楊廣皺了下眉頭,心道要是這個方法,我找你何用?
雷薩克哈哈笑了起來:“大隋的天子呀,實不相瞞,我們要分辨皇冠的真偽,也是用這個方法,可若是損了皇冠,那總是不美的。我聽聞大隋人傑地靈,只盼大隋的天子能給我們想個兩全其美的方法。”
楊廣不悅,揮手讓廖軒退下,緊鎖著眉頭,可不好再說推遲三天去查資料。望了一眼群臣,見到眾人都是束手無策的樣子,微微著惱,宇文化及更是把腦袋埋在褲襠下,生怕皇上詢問。楊廣瞥了蕭布衣一眼。見到他還是神色自若,也不知道想著什麼,心中不喜,暗想大家都在絞盡腦汁的為國家掙面子,你偏偏沒事人一樣:“校書郎出列。”
蕭布衣這次沒有東看西看,徑直出列道:“吾皇萬歲萬萬歲。”
楊廣好氣又好笑:“校書郎,你給雷薩克解釋下,怎麼分辨這皇冠的真假。”
他口氣不容置疑,硬性的扣在蕭布衣身上,只盼他還用舊法,能用腦袋來賭,把這個雷薩克嚇退就好。蕭布衣微笑道:“臣遵旨。”
他側過身來,面向雷薩克道:“雷薩克,我是個粗人。”
雷薩克只怕他又拿腦袋來賭,鬥不過這個拼命三郎,只是點頭道:“我知道,我知道。不過這下我們不是意見相左,你們大隋的天子好像也沒有方法,所以閣下也不用賭命來堅信方法的。”
他上次放棄和蕭布衣來賭,只是因為知道蕭布衣的方法極為正確,不想自取其辱罷了,他說不懂,其實倒是比很多人還要懂上很多。這次用皇冠的問題發問,實在是蓄謀已久,可哪裡想到蕭布衣也是個大行家,這種問題對不懂科學的人來講或許很難,但是對千年後穿越過來的蕭布衣,那實在是小巫見大巫。古人多實踐,很多東西就算做出來,也不知道為什麼如此,雷薩克波斯那面,卻是更勝於邏輯。
“我當然不賭命。”蕭布衣微笑道:“其實你方才說錯了一點。”
“我說錯了什麼?”雷薩克奇怪道。
蕭布衣向楊廣方向拱手道:“聖上不是想不出方法,而是給我們這些做臣子的一個立功的機會。這種分辨皇冠真偽的事情,對聖上來講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眾大臣都是好笑,心想你難道要把問題再推給聖上,那隻怕是砍頭的罪名。楊廣也是惴惴,只怕蕭布衣真的不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