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2 / 4)

小說:成都粉子 作者:竹水冷

“我們分手吧,找到房子我馬上搬出去。”周家梅冷冰冰地說。

我盯著周家梅手心裡的口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平常就有怕老婆的習慣,實際上凡是討了漂亮女人當老婆,沒有幾個男人不怕的。幸虧我當時沒有馬上說話,才有了抵賴的餘地。

我相信在這種事情上必須抵賴,必須旗幟鮮明地抵賴,才有可能最後讓女人自己都相信,是錯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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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周家梅沒有捉姦在床,我就有抵賴的餘地。

要命的是這支口紅,它正躺在周家梅的掌心裡,看起來像一個驚歎號,我的腦袋裡裝滿了問號:把它栽贓到誰的頭上去呢?我絞盡腦汁,首先想到我老媽,不行,她太老;我又想到了弟弟胡向前的女朋友,更不行,她根本不在成都。

最後,我想到了王建南。我假裝終於回過神來的樣子,這時,我沒有合攏的嘴像一個大大的句號,我恍然大悟地說:“哦,這肯定是王建南的他那個老粉子紅姐留下來的。”

我解釋說,今天下午我剛回家,王建南就打來電話,說要借我的房子幽會,你知道,王建南不是跟別人合租房嗎?不太方便,這紅姐是“洞洞舞廳”的地下舞女——

為了讓這個謊言像是真的,王建南當天晚上就打了一個電話過來,問我們有沒有撿到一隻口紅。

第二天下午,王建南帶著紅姐到了我家,周家梅只允許他一個人進門。

王建南一味地道歉,說當時很糊塗,本來倆人在客臥裡!但後來他和紅姐發生了爭吵,原因是王建南要給她錢一筆錢,紅姐在舞廳掙錢不多,還都被老公打牌輸了,但紅姐堅決不接受王建南的資助,而且一直哭泣。後來她到了臥室裡,想借周家梅的梳妝檯補妝,倆人又發生激烈爭執,最後不知怎麼回事,反正吵來吵去,以致於她最終就把口紅掉在了床上,昨天晚上紅姐才終於想起——

我知道這都是王建南瞎編的,但他說得十分動情,任何鐵石心腸的人聽了都會感動。圍繞著這支口紅,他和紅姐之間的“真情”把我感動得一塌糊塗。

最後,周家梅在家裡批評了王建南一個晚上。讓紅姐在外面等得很不耐煩,站得腰痠背痛。

她教育王建南,一個男人要有上進心,要潔身自好絕不能同流合汙,怎麼能到“洞洞舞廳”那種地方鬼混呢?甚至說要介紹一個正經女孩給他當女朋友。

那天下午王建南一直點頭稱是,從來沒這麼謙虛過。

第二天,我請紅姐和王建南吃了頓火鍋以示感激。那天以後,就也沒見過那位紅姐了。

“口紅門”事件雖然平息,但負面效應也是明顯的。

從此,周家梅總是固執地認為,連王建南都墮落到去泡“洞洞舞廳”了,至於我,更不知壞到哪裡去了。

就算我無數次地表忠心、獻愛心也無濟於事。

那一年初夏之後,我和周家梅失去了一種相濡以沫的感覺,失去了信任,性生活也遠不如以前頻繁,很多時候她像例行公事一樣應付。

在這種情況下,我在外面尋花問柳的事漸漸多了起來。更重要的事,我沒有了心理負擔,對周家梅的歉疚之意也越來越淡。

後來,我們常常分分合合,但每一次分手過不了三天,我就會在她面前低三下四、口若懸河,她最終只好選擇回到我身邊。

但去年夏天,周家梅終於一無反顧地離開我。究竟是什麼力量讓她突然狠下心來和我一刀兩斷,會不會是她找到了新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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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春三月,成都春光明媚,草長鶯飛。魚吹細浪搖歌扇,燕踏飛花落舞筵,杜甫描述的成都春色早已遠去,到了現在,如果有女人問我這兩句詩什麼意思,我會告訴她前一句說的是吃魚頭火鍋,後一句說的就是吃燕窩。

的確,成都很像一個貪圖享樂、愛慕虛榮的女人,她只有兩副面孔:富有或者貧窮,其它一切都可以裝進這兩個蘿筐。在這座城市裡,享樂也是一種榮耀,愛情也是一種虛榮。

所以我覺得,要讓周家梅回心轉意,我必須發財,必須做出一番自己的事業。

星期一,我義無反顧地向新跨越公司遞交了辭職書,全力以赴地投入到我們新公司的第一單生意上。

劉至誠的“波士頓花園”快要開盤了,我們要在廣告界立足,這個樓盤的生死存亡,也就是我們“誠東文化”的生存關鍵。

這段時間,我和王建南天天在辦公室加班,忙得不可開交,泡粉子的時間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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