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1 / 4)

不知道為什麼,紀廷放慢了腳步,側面對著他們這個方向的兩人彷彿結束了談話,止安一反常態地低著頭,那個男人張開手把她緊緊抱在懷裡,然後抬起她的臉,親吻她的額頭。

止怡也感到驚訝萬分,她認得那個男人的背影,正是藝術系風頭正健的謝斯年,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求證似的望了紀廷一眼,才發現紀廷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下了腳步,泥塑一樣,面容冷淡地看著前面的方向。

止安和謝斯年結束了那個擁抱,仰起頭來,不經意地,這才看到在等待她的兩人。她低聲對謝斯年說了幾句話,謝斯年則朝著紀廷他們的方向望了一眼,紀廷看清楚了,那個男人有一張輪廓很深的面容,並不像人們印象中的藝術家那樣落拓而頹廢,而是顯得英俊而陰鷙,同時還有著跟止安何其相似的彷彿目空一切的驕傲。

紀廷無從得知謝斯年隨後低頭跟止安說的是什麼,隨後只看見謝斯年走回小屋,當著他和止怡的面關上了門。

止安揹著畫架朝他們走過來,她打量了他們幾眼,看到了止怡臉上似有還無的紅潮和紀廷的木然,她笑了笑,說了聲,“走吧,回去吧。”

她快步走在前面,止怡不好意思,小跑地追上她,挽著她的手,朝她嬌憨地笑,止安抿嘴,目光了然。紀廷走在她們的後面,正對著夕陽沉下去的方向,等到那輪紅色沒入了山後面的地平線,黑夜就會來臨。

回到顧家,止安對著紀培文夫婦笑了笑,回房間放了畫具,再細細洗了手,這才坐到桌上來,這時大家都已就位,汪帆笑了笑,說道:“大家先喝湯,我煲了一整天的雷公根燉老鴨,清熱去火。”說著就給大家盛湯。

顧維楨看了若無其事的止安一眼,皺了皺眉,終究沒有忍住,他對止安說道:“你還知道回來,我們和你紀叔叔一家等了你多久你知道嗎?還非得要人去請你嗎?”

止安喝了口湯,無所謂地說道:“你們大可以先吃,何必等我?”

“你這是什麼話,今天是什麼日子?真不知道你鬼混到哪裡?”她的態度激怒了父親,顧維楨猛地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止怡嚇得縮了一下,止安卻像什麼都沒有聽見一樣安心喝湯。

“爸,別說那麼難聽,止安不過是到謝教授家裡學畫,一時忘了時間。”止怡回過神來之後忙為妹妹開解。

顧維楨朝止怡擺了擺手,“止怡,你別為她說話。”他又對著止安說道,“我問你,你就真的在謝斯年家學得那麼認真?”

止安抬起頭,“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什麼?”顧維楨嘆了口氣,“你好好學畫也就罷了,可是你聽見學校裡的其他人怎麼說嗎?謝斯年的名聲本來就一塌糊塗,你一個女孩子老跟他在一起像什麼樣子。”

止安譏笑:“我管別人怎麼說?思想齷齪的人才會把所有的人想得齷齪。”

“你不怕別人怎麼說,可是我們還要臉,說出去別人只會說我顧家沒有家教。”顧維楨怒道。

紀培文忙說:“維楨,別跟孩子說這種話,我相信止安是一心一意學畫的。”

沒想到止安放下手中的湯匙,冷笑地說了一句,“我沒有家教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沒有辦法,誰叫你們會生不會養?”

“你說什麼?!”顧維楨拍案而起。

“維楨,算了,今天是孩子的生日。”汪帆拉住他。

止安騰地站了起來,“什麼算了,今天是誰的生日?虧你說得面不改色。”

汪帆慣來矜持自若的臉色頓時劇變,“你胡說什麼?!”

止安靠回身後的高背餐椅,“我說什麼你們心裡有數!”

“你……”汪帆精緻的臉色漫無血色,“你簡直……你看你,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還有臉頂嘴,你看你自己脖子上是什麼東西?”

話一出口,幾乎所有的人的目光都聚集到止安裸露在空氣中的脖子,健康平滑的面板上,赫然點綴著幾點紫紅的斑痕。

止安也疑惑地看了自己脖子一眼,昨天還是隱隱的紅,沒想到今天竟然成了淤血的顏色。

紀廷臉色頓時雪白,止安沒有看他,她撫著自己的脖子道:“誰知道這是什麼。”

汪帆冷笑,起身走回房間,再出來的時候手上拿著一個圓形的小東西,其中一面閃著銀色的光,她把它輕輕放在餐桌上,對著顧維楨說道:“這是我昨天晚上在家裡客廳的影碟機裡發現的,要不要放給你看一下,看看你女兒在家學習的都是什麼東西。”

顧維楨困惑,然後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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