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去交錢了。孟雪嘴角掛著勝利者的微笑,那笑忽然沒了,一聲嘆息劃過心海。
孟雪拿起那手機,若無其事地放到手提袋裡,跟著老華和“女朋友”走。
“你知道我這衣服是給誰買的嗎?”方國豪聲音陰鬱地說,“是給我的小情人,今年才二十五歲,她剛剛懷孕了……”
“你的孩子嗎?”孟雪冷冷地問道。
“不,”方國豪平靜地說,“她丈夫的。過幾天到了我們約定的時間,我送給她這件衣服,我們每個月見一次面……”
聽得這話,孟雪倒抽了口冷氣。天底下居然有這樣的男人!沒有共享愛的嫉妒和厭惡,他俗得似乎已經超脫了男人心胸的狹隘,孟雪實在想不通這到底是男人人種進化了還是退化了!方國豪又說道:“那一天,你見到的那個女孩子……”
孟雪猛然想起那個“戴綠帽子”的女孩子。
“我和她同居三年多了,她是一個未婚媽媽,”那方國豪似乎語氣沉重地說,“都是我在養著她。她是在上大學三年級時和一個四十多歲的有妻有子的男人有了孩子中途輟學,而那男人卻像棄狗一樣地扔了她,是我養著她們母女!”
“你真是‘博愛’!”
孟雪轉身仔細打量了一下方國豪,彷彿在仔細審視一個才出土的怪物。仔細品味博愛兩個字,猶如咀嚼醃製過的青橄欖,舌頭上味蕾不合時節地綻放,那汁液卻像沸騰後的氣泡,最終從鼻孔中躥出來:“哼!……”
詩人就是浪漫得很,熱情像水,不是晶瑩、透明,而是隨地勢流淌,真他媽的受不了!怎麼會和他有什麼上海之行!他那“我愛你”,其實就是“我需要你”的現代文雅版,爛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