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探望他。”
班導師顯然相當受到感動,拍拍她的肩膀:
“班長,你真不錯,對新同學也這麼有同學愛,老師心目中的模範生就是像你這樣!”
“可以去嗎?”
“當然當然,程映璿一定很高興的。”他二話不說抄給她。
但是六年五班對程映璿有同學愛的也就只有嶽可期一個,她回到班上號召探病團,結果破天荒地沒人肯加入,連一個也沒有。
“去看他,才不要哩!”一個女生首先搖頭。
“為什麼?”
“他平常就老擺著臭臉,現在受了傷不更差?一想就覺得恐怖。”
“對呀,每次跟他說話都愛理不理的,狂死了!去探病說不定他根本不開心,還以為我們去看他的笑話,惱羞成怒怎麼辦?沒意思。”
“不會啦。”
“我不要。”一個搖頭。
“我也不要。”另一個搖頭,然後全部都搖頭。
“唉——”
“不去。”男生這邊也是一樣的反應。
“你們聯合好了是不是?”嶽可期不爽了,擺出老大姿態。
“不是我們沒有同情心,班長,那傢伙的個性你也領教過了,你覺得他會需要我們的關心嗎?”
“免了吧。”有人哼。
“他說不定還嫌吵呢。”
“如果問他痛不痛,他八成會死板板地回答:‘你自己撞撞看就知道了。’不去!我一定不去,我要去補習。”
嶽可期看看左右,如果程映璿是存心想把自己弄得很沒人緣,那他真的做到了,而且徹底成功!
“你們都不去是吧?算了,我自己去。”
“去哪裡?”林令心手指甩著及腰的長辮子,走過來問。她剛從洗手間回來就見大家圍著嶽可期,不曉得在討論什麼,她也要參一腳。
“嶽可期說要去看程映璿。”
林令心馬上拉下臉,把她拖到一邊:“不會吧,他有什麼好看的?”
“看他的傷勢有沒有怎樣。”
“死不了,老師不是說了沒事嗎?”
話是這樣沒錯。“可是如果我受傷躺在家裡卻沒人來理,我會很難過的、”那表示她作人很失敗。
“你怎麼可以拿自己跟那種人相提並論,你是嶽可期耶!如果你受傷我會痛哭三天,住到你家照顧你的。”林令心戲劇化地說。
“謝謝。”
“程映璿就不一樣了,你有沒有聽到大家對他的觀感?他的眼睛長在頭頂上,只會用鼻孔看人,這種人你去探望他也不會感激你的。”她說服她取消行動。
“我沒要他感激。”
“那不然怎樣?”
嶽可期聳聳肩,坦率地說:“我關心他呀。”
“你真把他當朋友!可期——”
“廢話,你跟不跟我去?”她大聲問林令心,不想再聽同學落井下石數落程映璿的不是了,會有報應的。
“好啦好啦,去,當然去,誰教咱們是麻吉。”
真是的,她從一開始就看程映璿不順眼,事實證明直覺無誤,瞧嶽可期對他所花的心思,看在林令心眼裡著實不是滋味。國小生處於同性期,她特別關心一個男生做什麼!
林令心牽住嶽可期的手,陪她到程映璿家看他死了沒有。
才到校門口,林家的豪華轎車就等著大小姐了,林令心的父母特地來接她去參加家族特別聚會,沒辦法,嶽可期最終還是落單了。
怎麼找不到!程映璿的家離學校不是很遠,用不著搭車,可是被嶽可期這個路痴一找,就在巷子裡繞了大半天還轉不到。她捏著紙片七拐八彎,等到看見正確的門牌時,都已經過了中學生的放學時間了。
“哇喔!”她跺跺發酸的腳,兩手握住大門的鍛鐵,瞪眼望著裡面的透天洋房。
房子是雙層建築,看上去有點年代了,不過仍是很漂亮,屋前還有草坪和花圃,一個女孩穿著嶽彥期學校的運動服,正拉著水管在灑水。
“請問——”女孩的頭髮留到耳下五公分,微微的自然捲,額前的劉海用兩根髮夾旁分固定住,露出光潔的額頭和姣好的臉蛋。她的五官很美,明眸皓齒,充滿少女的嬌豔,眉宇也有幾分神氣;她悠哉地灑水,一邊哼歌,十分享受這黃昏暮色和水氣的涼爽,直到被嶽可期打斷。
她看她,側身旋緊開關把水管放下,走過來。“有事嗎?問路的話我不知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