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用“意外”來形容最恰當了。第一個找到親人屍體的是一個老婦和她的媳婦。這老人是小腳,媳婦攙扶著慢慢的尋找,在一片屍體中,一個找到了兒子,一個找到了丈夫。老婦哆嗦著,伸手去摸兒子冰涼的臉,老邁的身軀似乎被抽掉了筋骨,跪在地上無聲的哭泣,滿是老繭的手抓著身邊的土地,摸到一塊石頭時,老婦人艱難的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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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婦轉身,往邊上的一根柱子前走,一個鬼子兵被綁在柱子上,驚恐的看著這個似乎連殺雞力氣都沒有的老婦人。老婦的惡毒眼神在這個嘴上還有絨毛的年輕的日本士兵臉上注視了一下,手慢慢的鬆開,手裡的石塊脫落。輕蔑的眼神之後,老夫朝他臉上吐了一口唾沫。
這時候老婦的媳婦走了過來,這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少婦,默默的擦乾臉上的眼淚,拿起婆婆掉落的拳頭大石塊,狠狠的用盡全身的力氣,砸在這個日本士兵的身邊地上。閉上眼睛的日本兵,沒有感受到石塊的來襲,睜眼之時,看著兩人已經走走,依舊是媳婦攙扶著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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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的日本兵見狀,突然嚎啕大哭,用誰也聽不懂的語言含含糊糊的衝著兩人的背影喊。兩人沒有回頭,日本兵就不斷的用腦袋去撞後面的柱子。砰砰砰,一下,一下,一下。
有了這對婆媳做榜樣,接下來的百姓都照著做。每個人都會在找到親屬的屍體後,走到日本兵面前,吐上一口唾沫。
所有的日本士兵在這一刻。低下了傲慢的頭顱,所有的中國士兵,在這一刻抬起了下巴。
天已經黑了,一共是五百八十具屍體,都被各自的親屬找到。舉著火把,在父老鄉親的幫助下,死者的親屬們把屍體抬走。大路上火把成龍,哭聲震天,悽慘之狀。人不忍聞。
日本俘虜一個都沒被老百姓弄死,這個太出乎預料了。冷雨聞訊之後不免驚愕一番,最後嘟囔一句道:“這幫禽獸,躲的過初一。躲不過十五。”自言自語一番後。冷雨對老魏道:“老百姓下不去手,我們來。全部幹掉,丟那個大坑裡,出了事情我扛著。記得宣佈他們的罪行,瑪德,按照法律給他們一個審判詞好了。”
還是那個大坑,現在裡面沒屍體了。但是很快一群士兵兩人一組,押著日本兵來到坑前。這些日本兵意外的一點反抗都沒有。甚至顯得相當的麻木,呆呆的跪在坑前。也不抬頭。砰的一聲,身子往前一動,掉了下去。個別沒有掉下去的,士兵拿腳給踹下去。一隊殺完,另外一隊又來了,就這麼折騰到半夜,所有日軍俘虜都以殺害無辜的罪名被槍決,往坑裡一丟,土一蓋,這就算埋了,好歹入土為安。
幹完這活,冷雨也沒往上報,就是報了那些日本工作人員的事情。冷雨不報,不等於沒人報。軍情局的人可是無處不在的。報告放在方大帥的桌子上,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方劍雄剛剛回到北京,就看見了這份詳細的過程報告。
坦白講,報告的內容讓方劍雄很不理解,這些百姓的親屬被害了,怎麼不殺回去?中國的百姓怎麼都這樣啊,寬恕對日本人有用,狗都不吃屎。
報告被方劍雄點火當場給燒了,就當大冶那邊沒抓到俘虜。
原定的中日談判,頑強的在10月5日這天中午開始。中方代表團首席代表,外長王正廷、次席代表副外長王寵惠、總統府首席秘書顧維鈞。
第一次談判,只進行了五分鐘就結束了,退出談判的是王正廷,理由是日方代表資格差太多。日方派出的代表,職務最高的居然只是伊集院這個日本公使,其他幾位都是軍方的佐官。王正廷二話不說,站起就走,丟給中間人朱爾典一句話:“身份不對等,沒得談。”
言下之意,日方缺乏誠意。既然如此,還有什麼好談的?
朱爾典問伊集院是怎麼回事,伊集院也是公使啊,但是這個日本公使跟英國公使能比麼?眼下日本國內都吵翻天了,陸軍沒瘋,一貫理智的海軍先瘋了。大冶鐵礦被斷了,這對日本海軍來說,比殺了他們都難受啊。海軍是吃鋼鐵的大戶,日本的鋼鐵產量,多半都丟給海軍。沒有鋼鐵,拿什麼造軍艦啊?大冶鐵礦一斷,日本鐵礦石和生鐵的儲備,生產堅持不了一個月。
海軍部叫囂著要炮轟中國沿海各大城市,可惜這年月的中國,沿海真沒啥城市算大的。就廣州、福州,杭州都夠不著,寧波這些小城市,轟了炮彈和炮管算誰的?
海軍部的甚至還有人提出一個大膽的計劃,派一支艦隊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