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稱頌皇帝仁慈,按照南安郡王本來的罪名,那可是誅九族都不為過,死了還要被開棺戮屍的。
至於倒黴的瀚海國的一干人,瀚海國主痛哭流涕表示之前是自己痰迷了心脂迷了竅在做出那等大逆不道的事情,說什麼萬死難贖的套話,說白了還是求饒。
皇帝也乾脆,反正之前大軍已經按照皇帝暗地裡的命令幾乎搬空了瀚海國的國庫,若是為難瀚海國主,難免有一干迂腐的文臣在那裡進諫說什麼有失天朝大國的氣度云云。在瀚海國主如喪考妣地按照皇帝的意思推出了幾個所謂的奸佞罪魁禍首之後,將他放了回去,又留下了瀚海國太子,名義上說是傾慕天朝泱泱大國的文化,自願留在長安學習,實際上就是質子。
而之前賈家還想著將賈探春嫁到瀚海國做王妃的打算顯然已經破產了,南安郡王府如今已經變成了過去,頂著南安郡王妃義女名頭的賈探春如今身份非常尷尬,雖說賈家不至於將孫女交出去,可是之前有了那樣的風聲,還有誰敢迎娶呢!
賈家壓根不知道,皇帝這會兒已經在懷疑,賈家是不是跟南安郡王府沆瀣一氣,串通起來了,要不然,南安郡王妃怎麼不選別人,偏偏選中了賈家的姑娘呢!只不過這只是懷疑,沒有證據,皇帝自然也不好無故向賈家動手。
於是,原本被外放到江西做學政的賈政灰頭土臉地回來了,罪名是縱奴橫行,公然索賄,雖說沒有鬧到被扔進大理寺問罪的地步,也被去職,賦閒在家,每每唉聲嘆氣。
就在眾人以為賈家這下子要倒黴了的時候,宮裡又傳來訊息,賢德妃有孕了。一干反覆小人再度湊了上來,賈家那群草包也歡欣鼓舞,再度囂張起來。
就在王仁心裡盤算著賈家究竟是什麼時候倒黴的時候,薛王氏親自過來下了帖子,說是薛蟠定親了。
薛蟠定的是桂花夏家的獨女夏金桂,聽薛王氏的說法,這夏金桂容貌出挑,也是個能幹的,最重要的是,夏家就夏金桂一個女兒,而夏家也很有錢。孫夫人對此顯得有些淡淡的,她對賈家和薛家都沒什麼好印象,跟薛王氏敷衍了幾句,回頭便跟王子騰說了起來。
正文 萬般皆是命
薛家在緊鑼密鼓地準備著薛蟠成親的事情的時候;陳也俊給王仁帶來了一個訊息;衛若蘭病重,如今已經快要起不來床了。。
近二十年的交情了;哪怕立場不同,也不能就這麼斷掉了;休沐的時候;王仁便去了衛家,陳也俊並沒有一起去,他要去衙門當值,另外;也是不願意再看到衛若蘭憔悴不堪的模樣,想必衛若蘭也不會願意在他這個表兄面前表現自己的衰弱;他看似溫文爾雅,其實傲氣早就深入骨髓。
衛若蘭看見王仁的時候,剛剛喝過了藥,屋子裡面並沒有焚香,倒是擺了不少果子,但是也無法驅散屋子裡面苦澀的藥味,這會兒還是秋天,衛若蘭卻披著一件厚重的大衣裳,靠在軟枕上,臉上露出一個虛弱的笑來:“你來啦!”
王仁見衛若蘭原本丰神俊秀的臉已經瘦得看得見顴骨,眼睛下面帶著一些青黑,已經顯出一些灰敗的氣色來,心裡一驚:“怎麼就這樣了,大夫可說了,是什麼症候?”
衛若蘭咳嗽了兩聲,這才苦笑道:“他沒告訴你嗎?是癆病!”
王仁坐在一邊,心中感嘆,看樣子應該是肺癆了,這年頭又沒有抗生素,得了這種病,也就只能這樣了,不過嘴上還是安慰道:“你也別擔心,好好養著,未必不能痊癒!”
衛若蘭擺擺手:“這也是命!任你如何自命不凡,終究扛不過命!”他的確很是心灰,父親祖母的去世,讓衛家的頂樑柱一下子斷掉了,皇帝帝位已經穩如泰山,他也無可奈何,能做的,不過是維持家族的榮耀體面罷了!皇帝雖說算起來是他的表叔,可是終究心有芥蒂,他一直頂著個虛爵,賈赦能夠就這麼混日子,他卻不能這樣,因而在聽說要與瀚海國開戰的時候,當即託人在兵部弄了個武職,然後隨軍出發了,誰知道遇到那樣的事情。瀚海國地處西南,氣候與長安打不相同,他本來就有些水土不服,後來被俘,縱然因為他是武官,受了些優待,不過還是染了瘴氣,雖說當時用了藥,卻沒有好全。
加上這次的失敗被俘,甚至家裡不得不付出了大筆的代價,他才沒有被削去爵位,回到家中,但是兵部那邊的武職卻是再也別指望拿得回來了,由此生出了心病,勾起了之前在軍中染上的舊疾,發作起來,也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你什麼時候信這個了!”王仁自然聽說過衛若蘭這些日子以來的事情,也能猜出其中的前因後果,心中生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