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聲,又復講一遍:“臣怎麼辦?若是別人相斷,臣絕計不會相信。可李公與祖父相好多年,怎會在此事上相瞞?二孃……二孃……臣無法,臣無法了。”
屋中起居郎哭得一塌糊塗,外頭諸臣更加摸不著頭腦。 這婚事就算不成,不想結親也用不著哭成這樣吧?褚遂良故意盯看了程家三郎,見那三郎竟是呆住,臉上恍惚、痛心、困惑又似乎了悟,卻又不定之色穿來交去,無一刻相定。可那眉間落寞卻是再明顯不過了!再聯想適才聖人詢問時,程三郎慢慢點頭和不欲開口之事,更是明白。只是盧國公那裡,卻似乎只在意堂屋中事。面意心境如何是看不出來的,不過似乎並不是在擔心婚事成否模樣。
至於屋中聖上……又為何那般傷神?
今日能跟來朝臣,自然都是聖上心喜的。這麼一遭來歷,聖人原本心思倒能猜出一二來。看看溫家是否真如外頭傳言一般,突來幸駕果見溫家反應雖然快些,卻人事物力上皆透著驚慌。不見豪奢,一概中樣樸素,僕婢們也不見多麗,尤其虞公院中竟沒有一個象樣的。而且規矩也不甚嚴妥。屋中更處處透著恬淡安寧意味,聖人話語愈見柔和便是滿意表證。
可怎麼起居郎突然哭了?還哭成這樣?
次日上午便聽得風聲,聖人把太史公喚到了跟前,而後便有了賜婚聖旨。
可喜人卻不是程三與溫二孃,而是年近三旬,仍是妖嬈的房陵公主與工部執事賀蘭僧伽。
“溫家的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