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幫忙。』
『多謝雪公栽培!』嵇鶴齡拱拱手說,『不過眼前還是用委員的名義好。
何以呢?第一,此去要隨機應變,說不定我要深入虎穴,權且與那班亂民「稱兄道弟,杯酒言歡」。如果是父母官的身分,不能不存朝廷的體統,處處拘
束,反而不便。其次,現在既是縣丞護印,身處危城,能夠盡心維持,他總也有所貪圖,如果我一署理,他就落空了,即使不是心懷怨望,事事掣時,也一定鼓不起勁來幹,於大事無益。『
『是,是!』王有齡欽佩之忱,溢於詞色,『老兄這番剖析,具見卓識。
這準定照老兄的吩咐,等這件事完了,老兄補實缺的事,包在我身上。『
『那是以後的事,眼前我要請雪公先跟上頭進言,新城縣丞,倘或著有勞績,請上頭不必另外派人,就讓他升署知縣。』嵇鶴齡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句話,有時候很用得著。如果上頭肯這麼答應,我到了新城,可得許多方便。』
『對!這也是應該的。危城之中,也靠他撐持,理當有此酬庸。倘或受罪吃辛苦有分,局勢平定了,別人來坐享其成,這也太不公平了。』
接著,他們兩人便談到『先撫後剿』的細節。胡雪巖看沒有他的事,也插不進話去,便悄悄退了出來,徑到上房來見王太太。
王太太越發親熱,口口聲聲『兄弟,兄弟』的,簡直把他當做孃家人看待了。
胡雪巖深知官場中人的脾氣,只許他們親熱,不許別人越禮,所以仍舊按規矩稱她∶『王太太!』他說,『現在你可以不必再為雪公擔心了。嵇鶴齡一則是佩服雪公,再則是跟我一見如故,肯到新城去了。』
『這都是兄弟你的功勞!』王太太很吃力地說∶『真正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謝你?』
『不必謝我!就算我出了力,以我跟雪公的情分來說,也是應該的。倒是人家嵇老爺,開啟天窗說亮話,這一趟去,真正要承他的情。』胡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