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開口了∶『事到如今,既然託了徐小云,索性一客不煩二主,都託他吧。』
『是的。我也是這麼想。』德馨說道∶『雪巖如果同意,咱們再商量步驟。』
『我同意。』
『好!現在再談款子從哪裡撥?這方面我是外行,只有你們自己琢磨。』
於是胡雪巖與古應春稍作研究,便決定了辦法,由滙豐銀行匯一筆款子給徐用儀,請他支配。為了遮人耳目,這筆款子要由古應春出面來匯。當然,這一點先要在密電中交代明白。
要斟酌的是不知道應該匯多少?胡雪巖想了一會說∶『我記得去年一共花了三萬有餘、四萬不到。』胡雪巖說∶『今年要多送,就應該匯六萬銀子。』
『至於哪個該送多少?汪敬賢那裡有單子,請小云找他去拿就是。』胡雪巖說。
德馨點點頭說∶『電報上應該這麼說∶雪巖雖在難中,對言路諸公及本省京官卒歲之年,仍極關懷,現由某某人出面自滙豐匯銀六萬兩至京,請他從汪敬賢處取來上年送炭敬、節敬名單,酌是加送,併為雪巖致意,只要對這一次阜康風潮,視若無事,不聞不問,則加以時日,難關定可安度。即此便是成全雪巖了。至於對雪巖有成見、或者素不好譁眾取寵者,尤望加意安撫。』
這段話,意思非常明白,措詞也還妥當,古應春幾乎一字不更地照錄,然後又將全稿細細修正,再用毛筆謄出清稿,請德馨與胡雪巖過目。
『很好!』德馨將稿子交給胡雪巖∶『請你再細看一遍。』
『不必看了。拜託,拜託。』胡雪巖拱拱手說。
於是等德馨收起電報稿,古應春道聲『失陪』,悄悄退下來以後,賓主復又開始密談。
『雪巖,咱們的交情,跟弟兄沒有什麼分別,所以我說話沒有什麼忌諱,否則反倒容易誤事。你說是不是?』
一聽這段話,胡雪巖心裡就有數了,他是早就抱定了宗旨的,不論怎麼樣,要出以光明磊落。
生意失敗,還可以重新來過,做人失敗不但再無復起的機會,而且幾十年的聲名,付之東流,還是他寧死不願見的事。
於是,他略想一想,慨然答說∶『曉翁,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你今天晚上肯這樣來,就是同我共患難。尤其是你剛才同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