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通很長的電碼交發;盛宣懷親自在撫松草堂照料,收到電碼,交由兩名學生分譯。
這兩個學生程度很不壞,電碼更是熟得不須翻書,便能識字,一個念、一個寫;盛宣懷站在他們身後細看,只見寫的是∶『京華盛冠蓋,車馬紛長衢,十日黃塵中,女足女足意不舒,何期朝事繁,忽見林壑疏,朱邸開名園,別在城西隅,東風二三月,雜花千萬株,俯簷弄嘉禽,出沼窺文魚,追陪竟日夕暫欲忘簪裾,此少荃相國春日遊適園詩也。即錄送風月雙清樓。九思堂主人。』『少荃相國』指李鴻章,『九思堂主人』是醇王的別署,都容易明白,然而『女足女足意不舒』這句詩竟不成話說了。盛宣懷便指著字面問∶『這是不是錯了?』
『不錯。』
『可是意思不通。』
筆錄的那學生想了一下,將『女足女足』四字塗去,另寫了『S*S*』二字,盛宣懷恍然大悟,六千八百九十九字的『電報新書』中,並無『S*』字;所以醇王用測字法,寫成『女足』。
這是不得已,但也是情理中的一個小小變通辦法。醇王對於自己初次使用電報,遇到難題,而能應變,且為人所接受,證明他的變通辦法是行得通的這一點,非常得意。同時電報在他的感覺中,不僅是可靠的,也是可親的了。
這使他記起許多往事,有些得自傳聞,有些則是親身的經歷。清宮中對秘密通訊的方法,一向重視,尤其是在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