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軍已全被殺盡,我軍也只剩下數人,其中一人受傷,一人做為衛生員身份照料傷員,這兩人留在已闖過的關卡,繼續前進的只有田勝利、李涵方、陳芝三人。穿出黑暗叢林,前面豁然大亮,陽光四射,可以將林中的每一寸地方看得清清楚楚,一夜的黑暗折磨,對無聲的敵人的恐懼,對叢林驚險的緊張,對戰友死亡的悲傷,對心儀人受傷的痛苦,這一段落已全部過去。現在新的任務已等著他們,第五道關卡雷區很快就近入眼前。
蔥茂的叢林上空不時傳來幾聲鳥鳴,李涵方與陳芝已走到了前面,田勝利還在後頭磨蹭,他有些放心不下黎明梅,不知為什麼自見到她以來,自己心中就莫名其妙的在擔心她、關心她、時刻為她著想,有她陪伴自己會有很大信心,就算死亡對他來說也不是很可怕了,現在黎明梅已和他分開,他登時有種對死亡的恐懼和對自己生命意義的茫然。這次戰爭也###著是為國家效力,但在田勝利心中對愛情的渴望竟然超越了對祖國的熱愛,如果他可以選擇,他會退出戰爭,情願和黎明梅在一起,只要她願意。可她多半是不願意的,她的心上人應該是一個殺敵無數的戰鬥英雄,所以田勝利現在的鬥志已不在祖國身上,而是要活著回來,為活著而戰,生命是最寶貴的,有了生命才能有未來,但自己必須去戰鬥,只有在戰鬥中儲存下生命,生命才是真生命,不然自己什麼都不是。
田勝利想著加快了腳步,前面的李涵方與陳芝已消失在他的視線範圍,正當他在灌木叢內穿梭著,突然看到一隻解放軍的斷臂血淋淋的垂在草叢內,旁邊有被炸藥炸過的痕跡,這一帶的灌木叢內很顯然產生過人工的爆破,這無疑是地雷造成的,也就是說在灌木叢內有地雷的存在。他駭然了起來,灌木叢下面全是草,很難看到地雷的存在,那些地雷也許就埋在草叢的表面,或者表層的泥土裡,只要人一踩上一根絆線就立刻會引爆被雷彈炸成碎肉!
這一帶地方解放軍一定在不久前涉足,只不知是否闖過了這一關卡,他繼續小心的走著,腳尖與腳跟都分外的翹起,以免一落實就踩中了雷。
這時一道綠影從視線內穿過,是一解放軍,田勝利大喜,解放軍還沒有離去,他剛想追蹤過去,突然聽到那邊一聲轟響,那個解放軍的頭顱飛了上來,身體被炸成兩截,他駭然的趴低身體,這時一株樹後閃出一個越軍,手中拿著狙擊槍,正得意的冷笑著,突然從旁邊的灌木叢內伸出一隻手勒住了他的脖子,同時越軍的胸口出現三個血洞,是那人從後用手槍打穿的,這人一身解放軍裝,是個中年人,他將越軍的屍體拖入灌木叢內,自己又隱蔽起來。
田勝利剛想挪動腳步,突聽不遠處傳來一聲慘叫,幾聲槍響傳來,他不敢快步行動,而是緩緩而行,那另一邊的灌木叢的中年解放軍突然從中鑽了出來,腳下粘著一根線,只挪動一步,轟的一聲響,炸飛了起來,鮮血灑得灌木叢都成了紅色。
田勝利更加駭然了起來,這一帶灌木叢內竟然全是地雷,他驚出了一身冷汗,甚至不敢在挪動腳步,突然一個人從他身旁走過,也是在灌木叢內,他猛的一縮身,這人好象沒有看到他仍在弓身尋找著什麼。這人猛的一回頭向這邊的方向看了過來,田勝利將身子壓的低低的,注視著這人,這人打扮很是奇怪,全身上下都被綠色的草種植物葉子偽裝起來,站在一個地方誰也看不出來那裡有人,都會認為那是一株草種植物,靠近灌木叢更是難以分清是人還是植物。
這人的偽裝裡面是一套解放軍裝,背上負著一個正方型的小箱子,腰部插著繩索之類的東西,還有匕首,手中是一把突擊步槍,但槍頭上卻插著一個鉗子一樣的東西,約有十幾厘米長,不知在搞什麼鬼?這人看向田勝利這邊,突然緩緩走了過來,弓著身子看著手中拿著的一個圓型的鐵表之類的東西。
田勝利知道是自己人,不過他很是好奇,想看看這位同志究竟想幹什麼,這人走到田勝利這邊的草叢突然將那個圓型的鐵表往前探了探,同時從腰裡拿出一支鐵筆,在前面比劃著,面部由於塗了偽裝油彩,表情很是古怪,好象是冷笑,又好象是皺眉,然後又往前走了一步,田勝利不自在的想換個位置,突聽那人的聲音道:“同志不要動!”
田勝利一驚,那人已撥開了草種,表情很是古怪,壓低聲音道:“你的身後就是一個地雷,千萬別動,就在離你腳跟只有幾厘米處。”田勝利聽了這話全身如掉入了冰窯,登時一動也不敢動。那人從一旁的灌木繞過,將手中的筆放在草叢中,手中的圓型鐵表突然發出嘟嘟的聲音,同時草叢中的鐵筆開始自行轉動起來,轉了約有幾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