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裡我和老龔同屬一個“營壘”,這“一段時間”是指我們一起以野菜為生的時光。
後來沼澤地裡的野菜日漸枯竭,老龔改為吃草,他真的開始實踐他的“人要學會吃草”的理論。這個事件(我認為可視為一個事件)無論對老龔本人還是“御花園”都有著劃時代的意義。於是我們這個“營壘”便分化瓦解,不復存在了。一進入沼澤地,老龔便朝青草茂密的地方去,我則選擇青草稀疏的地方,因為這種地方才有野菜。尋找野菜的過程是一個怒氣填胸的過程,野菜久久不肯露面,便在心裡怨恨老天的吝嗇,連最下等的食物都不肯多給一些。這不是不給人活路了嗎?我相信苦難中的人是不會真心膜拜神明的,也會失去對神明的信仰。既然上蒼全知全覺魔力無邊,為何對身遭劫難的人熟視無睹,不予救援?沼澤地裡的野菜難覓,挖大半天也不夠下鍋,而且會越來越少。我真不知道以後的日子怎麼熬。
陳濤一如既往地動員我和他一塊兒抓蛇、吃蛇,這不能說不是種誘惑,可我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