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死人造房子,萬萬馬虎不得的。聽了老周的話,我心裡酸酸的,不是個滋味。
現成的坑,埋人也很簡單,我、梁楓和老周同心協力將李宗倫“入土為安”了。臨走時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問老周道:老周,這些墓有標識沒有呢?老周問:什麼標識?我說標明墓裡埋的是何人呀。老周搖搖頭,說不立碑怎麼知道埋的是誰呢?我說這可不行,要是以後家屬來祭奠或者遷墳一筆糊塗賬怎麼向人家交待啊,再說也對不住死人啊!老周聽了苦笑笑,說誰還想那麼遠那麼周全呢?你以為咱都是些什麼了不起的人物,還惦記著流芳百世嗎?老周的話使我一下子想起在“御花園”時,我和陳濤關於死了怎樣寫悼詞的爭論,想想老周說的也確是這麼回事,現在我們這些大活人都被人遺忘在這大山荒野裡,死了以後難道還……老週轉而又說:不過,這個老程是記得的,都裝在他心裡,他說得出來的。我沒回答什麼,只是在心裡想:一旦老程不在這兒或者腦子全糊塗了,不照舊是一筆糊塗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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