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九川虛扶了陶豐年一把,洪濤敏銳地察覺到黎九川對陶豐年的態度有所不同,眼神微閃,暗暗觀察兩人。
陶豐年也十分意外,他是第一次跟黎九川面對面,思來想去想不明白,陶豐年只能將原因歸為黎九川本身就是個沒有架子的人。
當初黎九川金丹期,能在外門教授五靈根的雜役,就說明他人品很好。
“你便是花溪谷主事的靈耕師陶豐年吧?”
黎九川已經知道陶豐年的事情,還是故意問了一句。
昨夜江月白跟他說了許多天衍宗中的‘舊事’,讓他突然產生另外一個疑惑,那就是自家這閨女,前世是何時出生的?
按道理,她知道此刻的事情,那她前世這個時候也該有六七歲,也就是說,他和拂衣六七年前就該把她生出來。
這不通順!
對此,那小丫頭嗚嗚啦啦說了一堆,大意就是她現在不是原本的黎望舒,是江月白,因為佔了江月白的身份,所以也要替江月白還債,用江月白的身份活下去,才能保證自己未來不消失。
黎九川總覺得哪裡不太對,但那丫頭的邏輯又很通順,最後實在想得頭疼,乾脆不想了。
只要自家閨女還是他徒弟,還在他身邊就好。
收回跑偏的思緒,黎九川說明來意。
“本君已經定下在花溪谷旁的天哭峰開山建府,所以這花溪谷,以後也歸天哭峰管理,故而,本君特意來看看。”
洪濤和陶豐年都有些疑惑,想不明白,黎九川好好的為何要選天哭峰,這名字因為不吉利,還因為峰上那兩掛瀑布,一直被其他元嬰真君嫌棄,荒了好幾百年了。
黎九川自己也不明白,奈何那丫頭喜歡,天哭就天哭吧,誰敢讓他家丫頭哭,他就天天讓誰哭,哭個夠!
黎九川放開神識掃視整個花溪谷,靈氣不算最充裕的,好在風景不錯,靈田也不少,給那丫頭種靈藥玩是夠了。
“這花溪谷的風景,倒是很不錯。”
陶豐年聽到這個訊息也十分吃驚,天衍宗中大部分山谷,明面上歸內務堂管理,暗地裡,都被合丹殿的煉丹長老們瓜分。
而那些金丹期的煉丹長老,也是他們這些底層靈耕師最大的靠山。
陶豐年因為早年得罪林向天,花溪谷一直被林向天欺壓,算是天衍宗所有山谷中最沒落的地方。
如果能靠上元嬰真君,那他就有機會擺脫林向天的壓迫。
這一刻,好像一束光,猛地照進陶豐年心中,驅散那壓在他心頭多年的陰霾,給了他莫大的希望。
但是,這還沒完。
黎九川從袖中取出今早出門時,江月白千叮嚀萬囑咐,交代許多遍之後,給他的儲物袋。
“本君向來賞罰分明,來之前也稍微打聽過一二,知曉你這些年將花溪谷管理得很好,也算是勞苦功高,按道理,宗門理應有所獎賞……”
黎九川頓了頓,意有所指的掃了眼洪濤。
洪濤渾身一震,當然明白黎九川這是在敲打他,也敲打內務堂。
黎九川把手中儲物袋遞給陶豐年,“今後這花溪谷,仍需你來管理,也省的換人之後出岔子,徒增麻煩,所以這些都是你應得的,多出來,便是本君獎給你的。”
陶豐年受寵若驚,沒想到他垂垂老矣,半截身子都要入土了,還能被黎九川如此看重。
他伸出顫抖的手,雙手接過儲物袋,沒敢當面檢視。
黎九川微微一笑,“不看看裡面是什麼嗎?”
陶豐年不敢拒絕,當即探出神識檢視儲物袋中的東西,看清之後渾身一震。
“真君,這……”
陶豐年整個人止不住的顫抖起來,不敢置信地看看黎九川,又看看手上的儲物袋,只覺這儲物袋滾燙滾燙的,燙得他心尖打顫。
五十年份的延壽丹!
三顆極品築基丹!
他拼死拼活快五十年都沒掙來的東西,今日就這樣簡單的到了他手中,陶豐年只覺一切都是場夢,讓他除了喜悅激動之外,還不可抑制的害怕,怕夢醒了,一切都沒了。
陶豐年撲通一下跪地,重重叩首,拜謝黎九川,激動到話都說不出來,甚至喜極而泣。
“豐年叩謝,九川真君!”
有了延壽丹和築基丹,他這次定能成功築基,未來也有機會結成金丹。
此時此刻,陶豐年心底那快要熄滅的火,再一次熊熊燃燒,重新有了生的希望,和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