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鑽進來的小孩瞬間驟然變得高壯,竟化作一副中年男子的樣貌,“怎麼了?”
他原本就是這個樣子,但是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一直維持兒童的模樣,只有在面對妻子、兒子的時候才會恢復原狀。
小孩向他跑過去,中年男子扔下胡果的腿,抱起兒子。
“外面有個很恐怖的姐姐說,要找住在201房間的哥哥。”他指著門外說。
這小孩是小男孩……不,應該稱之為宋先生─的兒子,宋昕。他在十二歲時由於母親恨鐵不成鋼而被失手打死,現在寄居在公寓外的法國梧桐上,和父親一起等待由於內疚,而反覆地自我懲罰的母親。
當然,他們一家三口沒有一個人還活著。
“恐怖?”按理說宋昕死了很多年,見過了各種各樣的鬼怪,應該不會再覺得某人恐怖了……難道說……
宋先生放下兒子,對馮小姐道:“我出去看看,你和昕昕把胡果抬回房間去。”
“可是我……”
馮小姐還想分辯什麼,小宋昕卻一言不發地彎腰,夾起胡果的兩條腿,匡匡匡匡將他頭朝下就拖上樓去了,胡果的腦袋在小孩身後的樓梯上叮鈴匡啷上下猛撞,就像一顆彈簧球。
“你兒子勁兒很大……”馮小姐說。
“是啊……”宋先生有幾分慚愧地回答。
由於不清楚那個“很恐怖的姐姐”有多少惡意,宋先生決定不走出公寓範圍,只是開啟了門,打算站在門口和她對話。
等看到她之後他才發現,小宋昕說得的確沒有錯。
那是一個腳蹬厚底鬆糕涼鞋,穿著窄窄短裙,上身只有一件清涼的吊帶小背心的年輕女孩。
溫家兄弟設“網”的範圍,是以門口那兩棵法國梧桐為限,所以她所站的地方,是法國梧桐之外的那條小巷子,從公寓門口看來,她透明的身軀與身後黑暗的小巷,以及巷外的霓虹燈,結合成了一副詭異的畫面。
當然只有這一點是不足為懼的,可問題是她的頭。
她沒有了天靈蓋,一頭彩色的頭髮只有下半部分,應該是頭頂蓋的地方,有白色的腦裸露著,大量的血呼呼地往外冒,鮮血的小河爬下她的額頭、細巧的鼻子和嘴唇、脖子、胸、肩……一直流到地面而消失。
她的手裡拿著她缺失的那片頭蓋骨,上面還帶著一蓬彩色的發。
看到這種景象,宋先生心裡也忍不住涼了一下。
“你們……在這裡幹了什麼?為什麼我進不去?”那女孩用平板而呆滯的聲音問。
當她說話的時候,血液就滴入了她的口中,將牙齒也染得血紅。一張一合之間,真可算得上是真正可怕的“血盆大口”。
她渾身散發出一股股森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