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看著她。“武兒回房了?”衛嚴謹問道,“惠兒已經扶他回房了。”莊夫人說完坐在了他的身邊。
“文兒呢?”衛嚴謹繼續問道,“這麼關心,你怎麼不自己去看看呢?”莊夫人輕蔑的回答道。“今天你太過分了。”衛嚴謹淡淡的說,他始終趴在桌子上,滿臉的疲倦。“你倒好,做什麼都只想著自己開心。”衛嚴謹有氣無力的語氣讓莊夫人很是不舒服。她轉頭看著他,心中充滿了不滿,“你可是一家之主,不顧主客禮儀,不顧妻兒,只想著自己偷跑溜走找自在,你這叫什麼一家之主。”“這一家之主,要不,你來當?”衛嚴謹不溫不火的語氣徹底激怒了莊夫人,她開始丟掉所謂的禮儀,她開始拋開平rì裡威嚴的面龐,她的怒火已經將理智燃燒殆盡,她的內臟如同被火焰灼燒一般,讓她開始激進,開始瘋狂,她的嘶吼讓書房周圍的家僕都感到害怕,都不願再呆在這裡。
“幾十年的夫妻!如今你這樣對我!你冷嘲熱諷,不冷不熱,家裡事務你不管!武兒加冠禮你也這種態度,當著滿堂的王公大臣,只顧自己喜好,想走就走,留我給你撐場面!你的禮儀呢,你的威嚴呢,你做父親的責任呢!”莊夫人瘋狂的搖著衛嚴謹的手,她不停的在干擾他,在刺激他,在讓他發怒。衛嚴謹被搖得厲害,他猛地站了起來,甩開妻子。莊夫人被著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到了,她失去重心跌坐在地上,她憤怒的眼神在看著衛嚴謹的臉。衛嚴謹慢慢蹲下,讓她接著燭火的燈光看清了他的臉,莊夫人憤怒的眼神消失了,她看到一張異常平靜的臉,那臉上的雙眸如同平靜的湖面,當她看到這雙眼睛的時候,她感覺到了這雙眼睛背後藏匿著的不可侵犯的怒氣。“以後,別再欺負文兒。”衛嚴謹淡淡的說了出來,沒有莊夫人預想中的大吵大鬧,沒有她準備好的撕咬扭打,沒有她想要的天翻地覆,沒有她希望得到的受傷同情。她發現自己丈夫這種神情是自己從未見過的,她跟他一起經歷過很多事,大事小事,風風雨雨幾十年裡,她從沒有失掉過儀態,丟掉過禮儀,今天她為了自己的私利拋開了這一切,因為她想要一個結果,一個可以讓眾人都看到都會同情自己的結果,可事實是她沒能如願,她再次感到自己的無助和軟弱,他再也不是以前那位只要母親發話就會去做的衛嚴謹,他也不再是為了威嚴禮儀而整rì不苟言笑的丈夫,他開始有一種讓她感到截然不同的氣息。
莊夫人呆呆的坐在冰冷的地磚上,她還沒能回過神來,衛嚴謹端坐在桌案前看書,絲毫沒有打算扶起她的意思。過了許久,也許是夜深了,地上的涼氣讓她開始恢復了知覺。莊夫人慢慢站了起來,收拾自己的儀容。“能告訴我嗎,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帶著眼淚的莊夫人背對著衛嚴謹問道。
“有你一個衛夫人,就已經夠我頭疼了。”衛嚴謹就這樣頭也不抬的回答了她,得來的是莊夫人的沉默。“臣妾告退。”說完,莊夫人行了個禮就出去了,衛嚴謹等她出去之後扔下書本,靠在椅子上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這嘆氣,就好像要回到十幾年前一樣,接著便是無限的疲軟與勞累。
凌武被慕容惠攙扶著回到了房中,慕容惠替他脫下了衣物和鞋子,替他打來了熱水,替他淨身擦背,她拒絕了丫鬟們的幫助,她要自己獨力完成這些,酒醉的凌武已經不省人事了,他任由慕容惠伺候,她做完這些之後,扶他躺在了床上,替他改好了棉被,拉著他的手撫摸著自己的臉頰,她多希望這時候的凌武是清醒的,能看到自己。她柔情無限的看著他,看了很久很久才出去,臨走時又看了一眼,看看是否蓋好了被子。一顆牽掛的心在一個宿醉不醒的男人身上。
弈文也許會覺得是上天有意為之,他一路跟隨紙船,來到河邊一座小亭時,走了進去,小亭靠河的邊上有一顆柳樹,當目光中掠過這棵樹時,他看見了一個年輕的女子正在盯著自己,面對面,她的臉上充滿了好奇,她的雙螺髮式用紅繩做繫帶,她忽然笑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揚,兩個酒窩便凸顯了出來,她的雙眸如同結冰的湖面,他就像被湖面凍住的野獸,被寒冰凍結,漸漸地被湖面吸引下墜。
“咦,可真巧啊,文公子。”冬薔姑娘的聲音打破了這短暫而永恆的平靜。
第二十七章
() 第二十七章
“文公子,你怎麼會在這兒,今天不是你兄長的加冠禮嗎,你不在家陪伴酒宴,怎麼反倒跑到河邊遊玩來了?”冬薔姑娘的聲音讓神遊的衛弈文回過神來,他看著站在自己身後的冬薔笑著說道:“府中太過沉悶,所以我就偷跑出來了。看見這河中紙船看出神所以就一路跟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