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二驢道:“除去器魂之後,還會再產生器魂嗎?”
月老道:“器魂是精華所在,失去器魂的先天至寶會化成為最普通的東西,只能腐朽於三界。”
阮二驢道:“如何才能找到幻妖鏡器魂?”
月老反問道:“你以為你能打敗他?”
阮二驢道:“我要試一試。”
月老一指大嘴道:“你答應帶它去有更多水的地方,你若是被器魂吞了,它怎麼辦?”
阮二驢哭笑不得,看來大嘴在月老之地不僅僅是不受歡迎,而是深惡痛絕。
阮二驢道:“他若願意,我帶著它。”
月老如釋重負,對阮二驢道:“我可以把你送到幻妖鏡裡。”
月老招來白花花,對白花花耳語幾句。
白花花從腰間拽了一個口袋,開啟口袋,裡面全是紅絲線。白花花讓阮二驢抱著大嘴,抖動口袋,紅光一閃把阮二驢收了進去。
又是一道紅光,阮二驢立身在一座陰暗的宮殿。
阮二驢把熟睡的大嘴放在地上,小心地往大殿裡走。
宮殿地面青茫茫一片,似虛似實,踩上無聲;殿頂高企,仰望看不到屋面;四周沒有柱子。給人的感覺是正在進化中的宮殿,沒完全成形,只具備大樣。
阮二驢謹慎行走,躡手躡腳,大氣都不敢出,大約走了裡把地,忽聽鼾聲如雷。高高的祭臺上,斜臥一個龐大的身影,隨著鼾聲高低起伏。
阮二驢爬上祭臺,看見那三丈長的身影,著黃色帝裝,帶平天冠,渾身圍繞著陣陣黑氣,把黃色掩得朦朦朧朧,卻分外扎眼。身影的咽喉被一支閃光的紫箭洞穿其中。箭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陡然發出紫色光亮。身影的咽喉隨著滴下黑色的血,冒出陣陣黑氣。
這應該就是月老所說的妖鏡器魂了,想是吞了妖帝俊,外形也按妖帝俊的樣子演化。
只是器魂的氣息並沒有想像中的強大,而且伴著鼾聲還有微微碎裂的聲音,黃色的帝袍佈滿裂紋,隨後裂紋又會被繞身的黑氣彌合。
阮二驢在他喉嚨的那支紫箭上感到熟悉的氣息,卻分不清來自哪裡。按月老所說,這應該是射日神箭,自己本不該有這種感覺。
幻妖鏡的器魂雖蠶了妖帝俊的元神化成能量體的人形,但也被射日神箭折磨。按現在的情況看,在不久的將來彌合裂紋的黑氣耗盡,器魂定會被射日神箭震碎。
阮二驢不敢驚動器魂,雖說器魂虛弱不堪,又有射擊日神箭鎮壓,但阮二驢也沒有戰勝他的把握。
阮二驢悄悄把弱水佈滿祭臺,慢慢升高,直待弱水把器魂託離祭臺,就可以把器魂收入神識界,破了幻妖鏡。
眼見器魂就要離開祭臺,阮二驢小腹被重重一擊,絞痛令他控制不了弱水,又把器魂摔回祭臺,還好器魂沒醒,翻個身又睡去。
打阮二驢的是大嘴,此刻,正呲著牙,瞪著阮二驢,小拳頭攥得鐵錘似的。
大嘴見阮二驢看著他,就指指器魂,又指指弱水,一聲龍吟,揚了揚拳頭。
它的意思是不準阮二驢害人。
阮二驢有想吐血的衝動,還不敢發怒,一是打不過大嘴,二是怕大嘴的龍吟驚醒器魂。
阮二驢忍著小腹的絞痛,向大嘴解釋:自己想救被困的英雄,只有把器魂從這裡挪走。
大嘴不信,指著阮二驢的嘴做個花的動作,意思是花言巧語騙人。
阮二驢只有把從月老聽那裡聽來的關於后羿的故事講了一遍。可能是阮二驢的講故事的技巧不行,根本沒打動大嘴,反而惹得大嘴陣陣龍吟。意思說阮二驢為達目的瞎編,還抬腳要踹阮二驢,阮二驢連忙搖手,表示不敢說謊。
而此時器魂連連翻身,似乎要醒了。
器魂一醒,阮二驢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他再也不顧大嘴的阻攔,瞬間暴漲弱水,把器魂捲入神識界。
大嘴見阮二驢不顧自己的勸告,在自己面前行兇,十分惱怒,對著阮二驢的臉就是一陣暴打。
阮二驢連呻吟的機會都沒有,就昏過去了。
阮二驢被“豬頭”的聲音喊醒。睜眼見一隻磨盤大的三腳金蟾,一邊喊著豬頭,一邊努力往自己臉上灑身上疙瘩裡乳白色的液體。
阮二驢坐起身,打量周圍:一片灰色的天空,崎嶇的地面,遠處有宮殿若隱若現,“呯”“呯”的聲音有節奏的傳來,撼動地面也跟著發抖。
“這是哪裡?”阮二驢問。
金蟾道:“廣寒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