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股溫暖細小的氣流來回奔竄,海水中的寒氣被逼開他的身體。
阮二驢問己巳道:“你要嗎?”
己巳道:“我不覺得冷。”
白昭道:“還有天理嗎?我珍貴的白狐裘,還不如兩張人皮。”
阮二驢也暗暗詫異,但他知道,這是灰霧的功勞。阮二驢把一袋暖陽丹都給了白昭道:“你拿著吧,我們不需要了。”
白昭接過暖陽丹道:“女人的好處還真不少,竟能抱著取暖。”
阮二驢剛想張嘴斥責白昭以後不許再拿己巳開玩笑,哪知己巳先笑出聲來,道:“羨慕,你也找一個。”
阮二驢立即閉了嘴,感覺自己既對不起伏彩兒,也不對起己巳。只是他自己不能否認,心裡那股甜蜜的欣喜,讓人有飄飄欲仙的衝動,心情舒暢,四肢舒坦。
阮二驢怕他們倆又在這個話題上糾纏,忙岔開他們的話頭,道:“這海溝底廣闊,去哪找烏雲老妖?”
白昭道:“兩個辦法,第一,碰,顯然不合適;第二,我們大搞破壞逼他出來。”
己巳道:“莽夫,我們又不是強盜,而是來求人辦事。”
白昭反唇相譏:“好話誰不會說,你來個有禮貌的辦法。你不會讓我們跪這求他出來吧。”
阮二驢道:“實在不行,跪求也可以考慮。”
白昭道:“迂腐,你見過彬彬有禮,被人感動地哭個稀里嘩啦的妖怪嗎?”
阮二驢放慢語速,做出回憶的樣子道:“我好象記得在異馬城那個神駒客棧,有個妖怪當我面.......”
白昭豈能不知阮二驢說的是“捨命救囚徒”那件事後自己的表現,忙打斷他的話道:“我們狐狸一族天生善良,別的妖怪哪能比得上。”
己巳道:“狐狸最有名氣的好象不是善良,而是那個.......特別是母狐狸,都成了某種代名詞了。”
白昭樂得笑起來,道:“說明白,不就是你這種人的代名詞。”
己巳沒想到自己反被取笑,佯裝生氣地罵道:“死白昭,我只對他好,怎麼是狐狸精了。”
阮二驢趕緊打斷,再說下去,他怕己巳連以身相許的話都能說出來。白昭嘴上不說,卻掩飾不住得意地偷笑。己巳反把阮二驢摟得更緊,小臉蛋在阮二驢的脖子上輕輕摩擦。
阮二驢心跳不由加快,那天半空中己巳裸體挑逗的景象在眼前反覆浮現,身體各方面似聽到召喚一般來個總動員。
阮二驢可沒忘自己來這兒的使命,絕不能陷入靡靡的幻想之中,守住靈臺,頓時身心一片清明。
己巳也感覺到了阮二驢身體的變化,心裡責備自己不分場合,不分輕重緩急,自覺地安靜老實下來。
阮二驢道:“都想辦法,好好想,怎麼能找到烏雲老妖。”
己巳道:“我們襲月門十甲子中的五位戌字姐妹有一種《地聽》的尋覓術,就是把耳朵貼在地上,運用法力,據說能聽到方圓萬里之內的蝴蝶振翅的聲音。”
阮二驢道:“現在找他們也來不及呀。”
白昭伏下身子,以耳貼地,良久,道:“什麼也聽不到,太靜了。”
己巳不屑地道:“要是誰都能聽出來,還叫奇功嗎?”
白昭道:“認識你這麼久,怎麼沒見你的奇功是什麼?”
己巳道:“看家本領,我才不會告訴你呢。”
阮二驢心裡明白,己巳的奇功是追蹤,她能帶著張一忍兄弟來到春水底田螺入口附近,可見其追蹤術的高明。
阮二驢道:“別扯些沒用的,看還有什麼辦法。”
三人一籌莫展。
阮二驢道:“呆在這兒不是辦法,到處走走,看能不能有點發現。”
阮二驢騎上變成狐狸的白昭往前游去。他們沒走多遠,原來站的地方稍微動了動,還伴著非常壓抑地長舒一口氣的聲音。
聲音很微小,阮二驢三人都沒聽到,但海水的細微波動卻被己巳察覺。
己巳把帶幽香的嘴唇湊到阮二驢的耳邊,吐氣如蘭地把海水的波動的事告訴了他。
己巳的動作讓阮二驢一陣心醉的眩暈,但他更明白這個資訊的重要,忙止住白昭往前遊動,翻身下來。
白昭道:“為什麼停下?”
阮二驢對他作了個噤聲的手勢,潛游回去,白昭緊緊相隨。阮二驢在離剛剛站立的地方的不遠處停下,一轉手腕,使出旋字訣,在原站的地方上邊製造了個灰霧旋渦。漆黑的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