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寒洲自己呢,她還是有理智的,她知道是連日來太勞累了,身體抵抗力下降,那天在廚房中呆得太久,幹了不少活兒,出得汗多,出來就著了風寒了。
對於生病這件事,她從心底裡是害怕的。雖然祖國醫學是成就斐然的,但於急救還是讓她信心不足。說這是個動不動就死人的年代,是一點都不誇張的。幸好他們這家人還算理智,沒有請神弄鬼,否則還不得耽誤了?
要有個好身體,要好好活下去,要好好地回去見家裡人,這是寒洲一直以來的念想,所以她很聽話地吃藥、喝水、睡覺、沒事幹就閉著眼睛養神。
在胡七看來,他來了小寒都懶得理他,這讓他更加懊悔自己那天的話。照說以小寒成熟的性子應該不至於此,但女人,唉,除了讓著她,他還能怎麼辦呢?
小寒在夢中喊了幾聲老陳,胡七聽到了,不知這老陳是誰,就狐疑地問西施。西施很詭秘地說,老陳是小寒姐姐常騎的那匹馬。胡七自嘲地對妹妹說,你哥哥我連一匹馬都不如。
說是這麼說,四十左右的男人還是被這夢中的老陳傷到了,小寒心裡有人,可能真是她的愛人。她這個如花似玉的樣子,怎會沒有愛慕的男人?那個男人比他先到,僅僅是比他先到,就佔據了她的心,她的夢。如果他能來,讓他打他一頓也行,可是他不來,她也找不過去,就那麼牽著小寒的心,讓她想起來就想哭,孤獨得像個單薄的影子。可是胡七對自己說,我在你身邊,我也很孤獨。你怎麼就不能睜開眼眼睛看看我呢?也許我們兩個孤獨的人在一起就都不孤獨了。
就這麼將養了十多天,寒洲漸漸好了。身體瘦了些,顯得眼睛更大,胡七一看那雙大眼睛就很害怕,怕她像個精靈一樣,忽然從視窗就那麼飛了,再也抓不著了。
胡七的老婆現在鄙視他。說他以前的男人樣兒都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