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飛鳥和魚(1 / 2)

“成神,這口氣比腳氣都大。” 許舒道,“既然那個納蘭這麼厲害,您還招我過去,您是真心疼我。 萬一我被打死,您可一準兒給我收屍,我要金絲楠木的棺材,還要金縷玉衣裹身。” 秦冰沒有說話,眼中湧起無限柔情,心中默道,“你若敢死,我就敢……。” 念頭至此,她羞不可抑,趕忙躺下,撤了許舒的青袍遮面。 許舒搖頭,暗道,“女人的心思啊,永遠沒個猜。” 他取出煙盒,叼上一根藍樓,“秦老師,你真要回去,也無不可。 但凡事要想清楚,八月十四,你給我準信,我八月十五肯定到位。 您那未婚夫,說實話,我早看著不順眼了。” 今番,他險些被至善堂的人陰死,幕後推手正是董潘。 原來,他只是猜測,後來他收服老謝後,已經從老謝處,得到了證明。 而董潘是納蘭述的人,他被董潘算計,從他去前線服役就開始了。 這一切的背後,說沒有納蘭述的默許,許舒根本不信。 許舒一邊抽菸,一邊吐槽納蘭述,秦冰聽得竊喜不已。 嫋嫋煙氣,在洞內彌散不開,許舒揮掌,將煙氣排外,便要掐掉香菸。 “抽吧,挺好聞的,是我上回給你帶的?什麼煙,第一次聞到。” 秦冰說著,翻身坐起,拿走了許舒手裡的煙盒。 精緻的鐵盒才入手,秦冰臉上笑意更甚,開啟煙盒,內襯一張巧笑倩兮的美人臉,秦冰臉上笑意更濃。 這煙盒,正是她辭別許舒,前往金鼎閣時,贈給許舒的,內襯嵌著的正是她自己的相片。 此刻,她拿來煙盒,哪裡是要看藍樓,根本就是來視察的。 “自己看自己照片,也能美成這樣,秦老師,我要有您這本事,買個鏡子,天天顧影自憐,天下哪還有愁事喲。” 許舒打趣道。 秦冰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表情,全被這傢伙看去,“呀”的一聲,將煙盒扔回給許舒,裹著許舒的青袍,捂著臉道,“別吵了,人家要睡了。” 許舒收回煙盒,蜷腿坐了,繼續抽菸。 他又不是真的鋼鐵直男,以他的心性情商,秦冰的心意,他自然知曉。 奈何,他身負血海深仇,此生註定顛沛流離。 雖說情愛最怕“我以為”,但註定給不了平安喜樂,臨門一腳,還是永遠臨門吧。 一支菸抽完,燈油將盡,許舒掐滅燈芯,給秦冰蓋好衣服,翻身躺下。 “我在春申帶高二三班時,曾經沒收過一封情書,不知那學生是抄哪個詩人的,文雖簡陋,但頗有意趣,你要不要聽。” 秦冰一開口,許舒吃了一驚,“還沒睡?” “睡什麼睡,就知道睡,如此良辰美景,無邊風月,也就你這榆木疙瘩……” 秦冰腹誹不停,冷聲道,“你到底要不要聽。” “不要聽。” “不,要聽。好的,聽好就是。” 許舒佛了。 秦冰頓時換上沉鬱深情的語調,“詩是這樣寫的: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愛你。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愛你。 而是愛到痴迷,卻不能說我愛你。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不能說我愛你,而是明明思念到痛徹心脾,卻只能深藏心底。” 秦冰讀完,素白的雙手緊握成拳,明豔無匹的俊臉已染成紅布。 短短一首短詩,她不知暗暗鼓了幾千幾萬次勇氣,才誦讀了出來。 這首詩作,當然不是她曾經沒收過的學生情書,而是在一本殘缺情詩的合集上看到的。 只一眼,她便深深喜歡上了。 此時此刻,荒山洞窟,難得與許舒有大片空閒獨處,秦冰已用盡辦法,可這討厭的榆木疙瘩,始終不肯挑破窗戶紙。 秦冰無奈,只能拋卻矜持,親身下場。 詩句唸完,秦冰十指的指甲幾乎要刺進掌心的肉裡。 過了足足三十餘息,始終沒人說話。 終於,許舒深吸一口氣,打破來沉默,“好詩,好詩,雖不登大雅之堂,但真情實感,寫得不錯。 秦老師,這首詩當年在我們學生中傳唱得很出名,您只沒收了上半部分,其實還有下半部分。” 秦冰豎起耳朵,她心裡比誰都清楚,這首詩作,就是殘缺情詩合集上見的。 這本合集創刊時間,比春申中學建校都早。 許舒說什麼還有下半部分,純屬胡扯。 但秦冰知道,即便許舒是胡扯,這胡扯的背後,也定是許舒要給出的答案。 便聽許舒道,“下半部分是這樣的:所以,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樹與樹的距離。 而是同根生長的樹枝,卻無法在風中相依。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樹枝無法相依。 而是相互瞭望的星星,卻沒有交匯的軌跡。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飛鳥與魚的距離,一個翱翔天際,一個卻深潛海底。” 許舒唸完,喉嚨發乾,閃身出了洞窟,“冷得緊,我去找些乾柴火。” 秦冰呆住了,眼眸中飽含著豆大的淚珠,嘴唇微微顫抖,張了張,想要說些什麼,終於沒有開口。 忽地,一枚銀元襲來,正中她後心,她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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