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階序四的內家大師都敵不過?這樣的人物,能被派到定陵幹一個派出所,足見春申站對定陵的重視。” 滿身肥肉的蘇長老抽一口琉璃色的菸袋,噴出濃郁煙氣,漫不經心地說道。 帶著苦味的煙氣,充盈在室內,這滋味本來不好受,但好歹壓住了凌長老噴出來的食腐氣息,滿座眾人都忍不住大口呼吸起來。 站在西北角的淮西分舵舵首黃西風道:“定陵的龍氣日漸盛大,雖有屍氣壓制,但也是瞞不住的。何況,近來,有詭秘存在,在採擷屍氣,導致屍氣有所衰減,這噴湧的龍氣幾乎要衝霄而起,春申站只要不瞎,肯定會加以。何況,超凡總站也不是些盡吃乾飯的。 龍氣消散,意味著什麼,中樞肯定明白。若不是禾國那邊用計策拖住中樞,定陵這邊,早輪不著咱們上下其手了。所以,春申站既然要派人,肯定派的是強力人物。必須儘快拿出方案,解決掉此人。” 凌長老陰仄仄道:“西風,按你的意思是要強行動手剪除?” 黃西風擺手道:“我的意思是,要麼用官面上的手段,構陷此人,至不濟調離。萬不得已,才能用滅殺的手段。 畢竟,此人的實力擺在這裡,若要強行動手,成功了恐怕也會有戰損。不成功,那我們恐怕就要從幕後走到臺前了。” 周進欲言又止,明長老擺手:“有話但說無妨。” 周進道:“肉體消滅了許舒,恐怕春申站還會派別人下來,很難一勞永逸。” 凌長老冷笑:“四階強者,你以為是菜園裡的白菜,要多少有多少?即便春申站真又派了人來,難道還能有姓許的莽?我興週會要乾的就是改天換日的大事,數月以來,一直蟄伏,是時候鬧出點動靜了。” “計將安出?” 蘇長老適時捧了一記。 凌長老不帶一絲生氣的臉上寫滿譏諷:“強殺之!” 此話一出,滿場氣氛瞬間為之一變。 根據情報顯示,許舒雖然只有體士途徑階序三的實力,卻有著堪比體士階序四精英級的戰鬥力。 而興週會眾長老,有超過七成是各途徑階序三的實力。 甚至凌長老也是因為在金銀島之戰後,選擇屍化,實力突飛勐進,才進階到辨陰士途徑階序三的靈道士。 雖然,屍化大大提升了凌長老作為辨陰士的修煉速度和戰鬥力,但體士途徑階序四實力的超凡者,血液純陽至烈,天然就是剋制辨陰士種種手段的致命利器。 以辨陰士途徑對戰體士途徑,雖稱不上相剋,但低階辨陰士對戰高階體士,取勝艱難,卻是超凡世界所公認的道理。 “凌兄出手,必定馬到成功。” 蘇長老拱手道。 眾人雖心中認為未必,這個時候當然不會有人拆臺。 凌長老澹然擺手:“老夫雖不懼姓許的,但姓許的若一味遁逃,老夫要擒殺他,實在也難。 … 依我之見,要滅此獠,其他途徑的超凡者都不方便。體士對體士,倒是個辦法。” 眾皆面面相覷,體士途徑的明長老心裡罵起了娘,趕忙道:“有四階實力的長老,多在秘地忙活,三階以下的體士,去了恐怕只能是送死。 明某雖然是階序四的內家大師,但未生出丹息,只能是末流。即便能和姓許的鬥個有來有回,只怕真出手來,也難保必勝。我倒不是懼戰,實在是擔心一個疏漏,壞了會中大事。” 凌長老眼中閃過一抹輕蔑,冷聲道:“明兄說的極是,既然要出手,自然要一擊必殺。” “不如多選派幾位出手,四階體士做主攻,其他途徑的三階強者做副攻,殺之不難。” 蘇長老慨然道:“我願意出手。” 他是盜火者途徑階序三的催化師,出身前朝駙馬府,對大周皇室復辟,極為上心。 明長老面現尷尬,正不知如何化解,卻聽凌長老道:“能有摧折夏元讓的實力,不派出全面碾壓的戰力,一旦讓其遁走,後果不堪設想。” 明長老驚聲道:“莫非王孫到了?若是他出手,十個許舒也平了。” 明長老口中的王孫,正是許舒的便宜師弟鍾甄,興週會年輕一代的眾望所歸。 至於這位凌長老,無須說,自然便是凌天放。 在金銀島上,凌天放被許舒坑慘了,不得不肉身屍化,來保全實力。 至於鍾甄,在金銀島四層,和許舒連續爭鋒。 尤其是雙方在拜師樓寒徹時,爭搶師兄之位,又是許舒獲勝。 種種新仇舊恨,鍾甄、凌天放皆是許舒死敵。 只是當時,許舒化名七星嫖客行事,又矯飾了容顏。 此刻,許舒的名號傳來,凌天放渾然不覺。 卻說,明長老才提及鐘王孫,場中的氣氛立時熱烈起來。 “聽說王孫雖也只是體士途徑階序四,可一身本領通玄,已經能和階序五的內鍊師抗衡了。” “王孫入死關練劍,傳聞已得劍神樓寒徹真傳。” “去年歲尾,盤王山和金鼎閣、真玄門爭鋒,王孫一把鐵劍,連敗十三超凡強者,大漲我興週會威風。” “…………” 作為鍾甄的死忠,凌天放很滿意他提及“鐘王孫”名號,所帶來的效果。 他澹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