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左群峰知道已無退路。 這就像兩個黑老大爭地盤,在條件相等的情況下,一方退卻,對自身威望的打擊將是致命的。 而黑老大賴以生存的,正是辛苦建立起的威望。 綠柳盟退不起,左群峰也退不起。 “也罷,老段,你既想玩,我奉陪到底。” 左群峰朗聲道,“今天來的,都是左某的摯愛親朋,破陣之事,左某並不精通,但段盟主既然說了,任誰入內皆可。 既然段盟主要找樂子,我想大家又何妨陪段盟主一樂。 這樣吧,諸君不管是誰,只要能入內破陣,左某願奉上十枚白色妖核。” 說著,左群峰令人捧出一盤規則不一,大小不同的白色妖核。 霎時間,全場劇震。 先天妖難捕,能有白色妖核的先天妖更是妖力通玄。 左群峰一下拿出十枚白色妖核,怎不叫全場劇震。 “當然了,有那不願要妖核的,只要在左某能力範圍之內,但有所求,無有不應。” 左群峰風輕雲淡地說道。 許舒暗叫佩服,不愧是一方梟雄,臉皮和實惠之間,永遠知道選什麼。 段金刀擺陣,換道德君子,便是拼著失敗,也絕不會求諸四方。 左群峰顯然不是如此,他抓住段金刀話縫裡的漏洞,直接延請到場客人,等若是將自己麾下力量,一下翻了十倍不止。 雖然有些丟面子,但只要比鬥勝出,他得到的實惠百倍於面子。 段金刀冷哼一聲,顯然不齒左群峰的伎倆,卻也不出言阻止。 他對自己的法陣,有著絕對的自信。 “也罷,酒足飯飽,咱們弟兄入內活動活動,對了,段盟主,你這法陣,總不會一次只讓入內一人吧。” 說話的是個魁梧大漢,他身後立著兩個中年男子,一個圓臉,一個長臉。 “黑澤三兇!” 段金刀冷聲道,“我奉勸賢昆仲不要摻和進來,入此法陣,要麼撐過一炷香,要麼身死魂消,賢昆仲可想好了。” 黑澤三兇的名頭才入耳,許舒又消化了一個記憶點,立時知曉這黑澤三兇的來歷。 所謂黑澤,是亂星峽谷的一處地名。 黑澤三兇,老大張原野是階序四的體士,老二楚峰,老三黃北,皆是階序三的辨陰士。 三人實力超群,配合默契,縱橫黑澤一帶,儼然亂星一霸。 張原野一抹油嘴,“咱們弟兄這些年,刀頭舔血慣了,一年也攢不下兩枚白色妖核。 今逢盛會,左盟主厚賞,咱們弟兄賤命一條,此時不搏,更待何時。” “賢昆仲壯哉,若是得勝,十枚白色妖核奉上外,再加三枚。” 左群峰高聲喝道,趁勢鼓動人心。 段金刀冷哼一聲,“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段某信矣。” 說著,他輕輕在羅盤上敲擊兩下,刷地一下,濛濛霧氣空間忽然散開一條通路。 當下,楚峰打頭,張原野居中,黃北殿後,三人結陣入內。 三人才入陣中,楚峰,黃北連續施法,一陣符光亂冒,團團濛濛黃光,將三人死死纏繞。 “以陣破陣,好算計!” “陣法本就是辨陰士所長,楚峰、黃北皆是此道佼佼者,他二人入內破陣,正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 “陣道有個最樸素的規律,越是厲害殺陣,佈置起來就越負責,需要的能量石就越多。 似這般,一個羅盤佈陣,一塊妖核供應能量,頃刻即成的陣法,註定威力有限。 現在看來這十多枚白色妖核,也太好掙了。” “…………” 議論聲未落,一股冰涼感覺,從濛濛空間傳出,霎時,所有人心中都覺冰寒無比。 明明這股寒意起自心中,所有人都忍不住裹緊了衣服。 許舒心驚不已,“剎那霜雪,冰封千里,這,這是意境,純粹的霜雪意境啊,這,這到底是什麼法陣。” 宴會廳中眾人,皆被意境感染,皆覺寒冷無比。 法陣中心的黑澤三兇,則已經面目扭曲,開始不停地往口中塞著壯大元力的丹藥。 此幕入眼,許舒便知黑澤三兇輸了。 意境襲來,他們並非真的寒冷,靠壯大元力的丹藥來補充熱量,正是南轅北轍。 果然,僅僅十息不到,陣中的張原野便高聲認輸。 段金刀指著才點燃的線香道,“適才,段某有言在先,要麼撐過一炷香,要麼在陣中身死魂消。 三位既為財死,夫復何怨?” 左群峰高聲道,“姓段的,勿要欺人太甚,便算黑澤賢昆仲輸了,殺人不過頭點地,你這又是何苦?” 段金刀冷聲道,“姓左的,你休要跟我耍心眼子。我放黑澤三兇出陣可以,但你是否就此認輸? 你我都是明白人,殺陣再強,也有時限。都似黑澤三兇這般,進來了,靠說兩句好話就放出去,當老子法陣是公共廁所麼? 這裡的人都進來轉上一遭,段某累也累死了。 姓左的,你既要充好人,當眾認輸就行。” 都是千年的狐狸,談聊齋無益。 段金刀對左群峰的小心思,洞若觀火。 夏大山冷聲道,“左盟主有好生之德,但我綠柳盟也非是空口差遣人。重利在前,既想取之,遇禍莫怨。 不過說到底,黑澤三兇為爭